次日一早,姜晚是在郭氏的尖叫声中醒来的。
“蛇!晚娘,别动别动!有蛇!”
姜晚愣怔了半晌,才迷迷糊糊地从身边放着的布包中扯出一条死透了的花蛇来。
这还是她昨日下山时,在林子里杀的,当时直接扔进了空间,昨夜拿出来血还是热的。
姜晚打了个呵欠,“婶子,一会儿我告诉你怎么炖蛇羹,咱们中午吃蛇。”
郭氏险些没被气死。
黑着一张脸,从竹篓里摸了几个红薯,又挖了一碗玉米面,出去做红薯粥了。
玉米面还是从晏珩那边拿下来的,剩的不多,只够几人吃一顿的。
这么一闹,姜晚也没了睡意,趁着郭氏收拾早饭的时间,她干脆端着木盆去溪边洗漱。
早上的山林中还有鸟儿的轻鸣,不时能看到其他人家早起的村民。
连续三天的紧绷,神经一放松下来,姜晚便觉得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
肩头的淤青不见好转,反而更黑了些。
简单洗漱完毕,又将昨日染了黑狗血的衣服从空间中拿出来,在小溪边清洗。
这个朝代也是有皂的,只是原主从来没用过。
感觉那黑狗血只是凭她搓揉几下也弄不干净,就从空间拿了洗衣皂来,狠狠搓了几遍才算干净。
那衣服本就老旧,姜晚也不觉用力搓完才发现长裙上竟被她搓出一个洞来。
眯眼看了好一会儿,默默将衣服收好,又开始洗内衣。
溪边还有几家妇人在上游取水。
看到下游洗衣的姜晚便凑到一起小声议论。
“就是她,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那么不要脸,竟然和一个野男人好上了。”
“是啊,昨日我见那男人了,虽然说长得还可以,但一看就是个病秧子,还是个瘸子。那李家的小少爷好歹还有钱,他有什么?姜晚娘瞎了眼了吧?”
“我听说,她们都入过洞房了,这亲事还没办呢,不就是苟合吗!”
姜晚:“……”
美名不见扬,坏事传千里啊。
她没有理会众人的八卦,淡然地抱着木盆回去,将那破了洞的裙子,搭在了郭婶子临时架起来的晾衣杆上。
……
红薯的香味在山洞中弥漫。
姜晚和桑儿一脸幸福地抱着红薯正啃得香甜。
对于其他人来说,红薯或许算不上什么美味的食物。
可对于锦衣玉食惯了的桑儿,以及在末世里呆久了,很少见到这种自然农作物的姜晚来说,就是难得的美味了。
甚至还让姜晚吃出了上学时期冬日街头啃红薯的幸福感。
郭婶子看着他们两个觉得好笑,“你们两个啊,跟几辈子没吃过红薯一样,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晚摇头,郑重地道:“是好东西,红薯香甜绵密,适合老人小孩。而且,红薯宽肠胃,通便秘,都可以入药的。”
“晚娘知道的真多。”郭婶子笑,眼角扯出两道皱纹来。
“那是,一会儿我教婶子怎么熬蛇羹,美容养颜、滋养肌肤。婶子多养养,再焕青春。”
“又胡说!”郭氏晒了姜晚一眼,“婶子不用补,倒是你和小游太瘦了,晏珩也得多吃些,伤才好得快。”
存在感极低的晏珩,看了一眼被扔在一边的花蛇。
姜游说,这蛇是昨夜姜晚在外面捉来的。
可昨夜姜晚明明在石头上躺了半晌,并未没见她去别的地方。
“等陈瑜他们回来,事情指不定怎么变呢,咱们都必须拥有健康的身体,这样才能应对不可控的变数。婶子要好好的补,你还得带桑儿呢,多累啊。”
姜晚说着,还举着红薯跟郭氏碰了碰。
见郭氏憋笑,她又道,“一会儿,我和姜游送你们回猎屋。这几日,白日里我们过去,夜里再回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