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辞揽上她的腰肢,含笑看她,“现在准备。”
温翎:“……”
坑爹啊!
温翎赶紧静心凝神,放空自己,因为唯有这样她才不会坠入崖底摔死。
这悬崖说得好听点儿是仙泽之地,说得不好听点儿其实就是个乱葬岗。
这崖底多的是腐烂的尸骨,悬崖深不见底,若是普通人被扔下去必死无疑,若是修仙之人跳下去寻不到入仙泽的窍门也只能无功而返。
这处机缘原是为江辰晏所准备的,男主遭到魔修追捕负伤不得已跳了下去,巧合之下得此机缘,如今男主没来,她倒是先来了。
两人像流星般还在极速下坠,风声萧瑟,眼前雾朦,失重感刺激着温翎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她慌得要死,她是想冷静的,可随着越落越快她越无法冷静。
眼见着就要落到地面,温翎本能地召出识海内的‘朝暮’,也就是巨鲲所化的灵器。
只见一道红芒闪过,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长剑突然出现落到温翎脚下,温翎踉跄站好后怕地拍着胸脯。
楚砚辞无奈一笑召出砚岺,站在她身侧打趣道:“阿翎害怕了?”
温翎白了他一眼,偷偷咽了口唾沫,然后鼓着腮帮子默不作声。
楚砚辞在旁抿唇笑,笑他的阿翎真可爱,像只闹别扭的小野猫,宠溺之色溢于言表,然而当余光瞥到她脚下的剑时,男人神色一变。
“翎晏剑?阿翎将翎晏剑拔出来了?”
“我怎么可能拔得出来翎晏剑。”温翎无奈耸肩,“这是大鱼所化的灵器,大鱼是器兽,可凭主人意念幻化形态,我唤它朝暮。”
“朝暮?有何深意?”
温翎摇头,“深意倒是没有,就是突然想起两句诗,觉得喜欢便取了其中两字。”
“哦?”楚砚辞又恢复了刚才的温柔模样,看向她的眼神柔得快要滴水,“哪两句?”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温翎得意瞧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男人神色一变,直直盯着她,目光晦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就该相伴于朝朝暮暮,阿翎口中的朝暮二字取意不好,故不怎么样,我不喜欢,换个名字。”
温翎无语瞪他,“我已为其命名,换不了。”
楚砚辞哑然,表情有些冷肃,长睫微搭明显是不高兴了。
俗话说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温翎才不管他,正要御剑飞上去,手腕一紧,回头一看,楚砚辞正抓着她的手。
很是认真地问她:“取‘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的朝暮二字可好?”
温翎闻言嘴角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这男人干嘛要计较这种小事!
于是耐着性子问他,“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男人一脸认真,他在看着她,是不容置疑的目光,白雾茫茫,明眸刹那犹如石子落潭,激荡一世涟漪。
温翎怔愣在原地,她诧异于他的固执,又深陷于他的情深,末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妥协转过头去,额前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飘然垂落,挡住了她微微泛红的双颊。
“依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