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原始,太过简单了,比起你的暗魔法,就有些不入流咯!”
宋骊顿了顿,道:“我倒希望自己学的是你口中不入流的火魔法,起码不用为了烧火什么的忧虑!更不至于大早上洗冷水脸,你说是嘛?”
“哈哈,所以你为什么不学呢?想必是你的父亲逼迫你学的暗魔法?”
“真羡慕死人了,如此聪慧的头脑怎还搭着一张帅气的脸蛋呢?老天爷当真是不公平!”宋骊笑道。可崇真毫不在意她这吹捧,而是接着问道:“你能学到那个人的黑暗魔法,想必你的父亲地位还挺高!那你这么个大家闺秀竟然会洗衣做饭?当真要羞得这岛上那些小姐们一个个打了洞躲到地下去才肯罢休哦。”
“少贫嘴了。我要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被追到这里来!”
“对不起。大过节的我不该提。不过有一件事,昨晚觉得冷吗?”崇真道。宋骊闻言立刻就知道崇真所指,不过她当然不能说实话,只摇头表示没觉得冷。
“不该是错觉的,昨晚我分明觉得冷了。”
宋骊并未接话,此刻已经有条不紊地将厨房收拾干净了。将围裙挂到了一旁,便提起了正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走访另一半的岛屿啊?”
“至少后天,管家后天就回来了。总要先有个交代吧。”
“还是按照我以前的法子吧,先要来名册,挨个走访。”
“就照你说的,我先通知县衙一声,叫他们早点准备。”
“那我还要备什么东西?趁着现在有时间去买好。”
“城里人最多,我们起码要在这里待一个月估计。到时候可以回家住的,就先不必买什么东西了。”
两人一同合计下来,当前是没什么事做了,宋骊问起过往的年节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崇真则笑着说了两个字——睡觉。原是这几天茶馆什么的都歇了,他确实没处去。或许是崇真说完觉得不合适,毕竟自己一个主家总得让宋骊有点消遣,灵机一动,便想着往仨丫头家里去走走。虽总觉得有些奇怪,宋骊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两人到街上挑挑拣拣准备些手信,听见周围不时有人议论昨晚下雪的事情。听得多了,崇真也坚信自己并非是错觉,于是再听人讲起,自己也加入了讨论。有人说昨日午夜过后,大雪满天,地上都盖了白被子似的。
“难怪我昨晚觉得冷呢,不过早上起来一点痕迹也没了,当真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雪里面肯定藏着仙子,这岛上一年到头都热,人家待不惯就走了呗。肯定是很漂亮的仙子!要是白天降雪就好咯。”
“雪化了是要变成水的,我清早起来没发现屋檐或者地面上有水哩。”
“谁知道会不会化成水啊!你见过雪吗?”路人叫嚷着问崇真,又问其他人。崇真并没见过雪,也只能摇摇头。不过宋骊却说自己见过雪,是要化成水的。不过昨晚睡得死,压根不知道有下雪这回事。宋骊三言两语将自己撇得干净。眼见大伙各执己见,争论是没个头的,崇真也很识相的脱离了讨论。转而去询问宋骊真正下雪是什么样子,而将昨夜的奇事抛在了脑后。
备好了手信,两人驾着马车往乡下去了。说是乡下,离主城也不太远。不过青莲和杜鹃两家在北面,而且邻村,香菱却在南面。两人则是先往北面去,任由崇真驾车,宋骊则在车里支起窗帘,慵懒地看着四下的风景。颠簸了一会就听见了人声,许是到了村子里。马车尚未停稳,就听见青莲满是惊喜地叫声。宋骊下了马车,和崇真一起进了青莲的家。并不算很大的房子,收拾得却利落,院子里也敞亮得很。青莲领着两人进了门,家人早听见动静在大门立着了。青莲赶忙向父母介绍说是自己服侍的人。
两口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揪出了藏在了自己身后的青莲的弟弟。入了座,青莲的父亲由着其他人忙前忙后,自己则与两人攀谈起来。话语间多是对崇真的感谢,毕竟青莲在崇真府确实是过得不错,家里也得了许多好处。他称崇真为老爷,又问起家父家母的情况。好在青莲那时就在一旁倒茶,这才纠正过来。不过得了事实的青莲父亲惊讶得很。道:“老爷看起来比小女大不了多少,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当真是佩服至极。”崇真只是谦虚地搪塞了过去,而且青莲这时也不许他再问了。于是他又将目光放在宋骊身上,笑道:“这位姑娘想必也是不得了的人了。”
“哪里,只是借居在少爷府上而已。”
“果然是一家人啊,哈哈。”
宋骊刚要回应,崇真却抢了先,道:“这几日府上的仆从都放了假,我闲来无事就与她约着出来逛逛。呵呵。”
“原来如此,那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只要老爷别嫌家贫。”
“爹,老爷山珍海味吃惯了,吃不了咱们这农家的粗茶淡饭!要闹肚子的!对吧,老爷!”青莲忙向崇真使了个眼神。
“吃不惯倒不至于,只还有别的事要做,不便留下。”崇真笑道。青莲父亲闻言便不再劝,再说了些别的,就要离开。临走时宋骊特意给了青莲的弟弟二两银子,说是祝愿孩子顺风顺水。两人上马车时,青莲母亲硬是塞了三十个鸡蛋和一刀腊肉到车里,算是聊表感谢之意。一家子在院门口目送着马车离开,心里当然因孩子能去到这样的好人家而欣慰至极。
上午走过北面,下午又往南面香菱家里去。一天走下来,马车上倒是多了许多红薯、鸡蛋、干菜、腊肉还有些独特风味的腌渍物。本来香菱的父亲还要塞一只鸡上来,宋骊直言怕了那东西才让他罢休。
回到家里,崇真帮衬着把车上的东西搬到厨房,当晚蒸了一笼馒头,就着那四碗小咸菜还有一荤一素吃了晚饭。崇真在她吃饭时来饭堂看了眼,揶揄她吃得太过磕碜,全然没有过节的样子。宋骊笑道:“反正是自己吃,随便一点也不太要紧嘛!”
“我看你是不愿做饭,不如去街上买几个菜。”
宋骊哼了声,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