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有钱有地方开店。
早期生意虽然没现在这么火爆，养家糊口却没问题。
没有单位职工那么体面，挣的钱比他们还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因李素梅的农村户口，她没法把孩子带在身边。
那些年李素梅提起以往，朱有庆暗暗下决心。
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让后妈跟她养的那个玩意儿看笑话。
对于李素梅也是多有感激的，只是现在听来，就有那么几分别的意思。
“我要是没这城里的爹，当年你也看不上我。”
李素梅听着笑了，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苦了几十年，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李素梅觉得这大概就是她不得爹娘话的报应。
她笑完低头喃喃道，“一开始，村里人都当你是孤儿。”
这也不是没证据，从没人给他寄过东西，也没人看过他，朱有庆过年过节也从没回去探过亲。
说到这个，朱有庆迟钝的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我跟燕燕没什么，她只是跟我说正事，怎么说你也是孩子他娘，我朱有庆不是那等没心没肺的人。”
李素梅抬起头，从他眼里看不出破绽，她把视线移到郑玉燕身上。
那女人脸上的春意还未散尽。
她不确定是不是要自欺欺人下去，至少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李素素茫然地站起来，摇晃着拉开后门，又机械地把后门关上。
朱有庆回过头，正要解释两句。
郑玉燕笑着摇摇头。
“庆哥，你舍不得孩子受苦，我都明白，不会让你为难。
我只是爱你这个人，名分什么的，比起你来都微不足道。”
朱有庆一脸感动地不顾一身汗水把人搂进怀里。
“我就知道燕燕对哥最好，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那人是个大夫，后来眼睛不行了，这几年不给人看病，不过舌头却很厉害。
经他尝过的东西，哪怕只掺了一点点都逃不过。”
郑玉燕在确定肖离是凭着酱料方子卡住了人，她就开始留心。
平日里给客人点菜，总会抓住机会闲聊几句。
慢慢还真让她找到了突破口。
机会果然还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无奈昨天她去过了，却没把具体方子问出来。
“庆哥一会儿拿上酱，咱们俩一起去找他。”
一个只会撒泼，另一个却如此体贴，还能在事业上帮到自己。
朱有庆的心偏得更厉害了。
于是这天天黑后，郑玉燕带着朱有庆敲开了一间破旧的小院。
开门的是年过半百的老头，说话的时候习惯耳朵向前，看着眼睛确实不好。
对方像是早知道他要来。
三人分别落座，外面一个年轻人送来一副碗筷。
朱有庆把手上带来的一小瓶酱打开，这是他最近攒出来的部分。
在桌上的空碗里舀出小半碗。
老头拿筷子沾了一点，微微在嘴里轻抿，又疑惑的再沾了一点送入口中。
如此重复几次，他终于点头入下手中的筷子。
朱有庆有紧张的看着他问。
“怎么样，里面都有些什么，你尝出来了吗？”
老头笑着示意他别着急。
“虽然麻辣味很重，盖住些味道，倒也瞒不过老头子的舌头。”
朱有庆兴奋的搓搓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本子。
“那你快说。”
“这个不急，咱们先把价格说一下。”
这老东西，朱有庆心里暗叹，脸上笑意地掏出十块钱放到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