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的令围观网友忍俊不禁。
与此同时,南方的偏远小县城多出一个名为辛安的女孩。
……
沧兰县,一座保留百分之八十上世纪建筑的县城,气候潮湿温暖,街巷拥挤狭窄,谁家芝麻绿豆的小事转瞬间连流浪汉都能说个十成十。
阳光照不进两栋楼间的缝隙,老鼠与社会底层的工人每日疲惫的往返,眼中看不出一丝对生活的热忱,只有无尽的麻木空洞。
住在六楼最西边角落的女孩和大部分租户不同。
她有着相当惹眼的外貌身材,喜欢听一首慈祥老奶奶哼唱的童谣,会精心侍弄窗边因晒不到太阳而日渐枯萎的绿植,喂养巷口的流浪猫狗,连政府都放弃的污秽环境似乎因她的到来有了生机。
树德中学距这栋破败的小区路程十分钟,期间要经过一家经营多年的商超,和几家没营业执照仍办的风生水起的网吧。
棠衾穿着白衬衫和及膝百褶裙,黑色校服外套遮住腰细腿长的好身材,尽管如此,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仍吸引行人驻足回望。
玻璃映出身后零碎的广告布,她神情出现一瞬的恍惚。
以辛安的身份生活,日复一日,偶尔望着证件照棠衾都有些分不清现实虚妄。
她继续向前走,拐角处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用相机记录着一切。
封朗吐了口烟圈,扭头对林绛说,“我真怕全员崩溃。”
其实《红舞鞋》的拍摄从棠衾住进那间不足二十平的小房间时已经开始了,而切身处地融入剧情的不止棠衾一个,都有摄影师长期跟拍,等林绛觉得火候差不多,真正的剧情也就顺势推进。
“暗处起码蛰伏了五个保镖,”林绛面无表情的说,“棠衾出事,她进医院,我进火葬场,前后分秒不差。”
封朗,“……”
他勉强撑着笑,“我记得沈氏去年刚被评为遵纪守法良心企业。”
“爱会让人失去理智。”
林绛丢下一句,“继续跟。”
并不知道言行举止都在镜头里,棠衾如往常般踏进校园。
学校西边的院墙年久失修,栏杆被刻意弯曲出容纳一人通过的洞口,时常有不良少年少女聚集,要么吞云吐雾玩游戏,要么对某个班级的倒霉鬼拳打脚踢,学生会刻意的避开那块是非之地。
棠衾化名辛安转学过来第一周,就被学校的大姐大带到那儿,警告她不准勾引人,否则划花她的脸。
虽然最后没动手,言语威胁也足够棠衾认识到这群中学生的三观有多扭曲。
高三七班的早读依然是稀稀拉拉几个人,最后排的‘霸王’们当着老师的面呼噜震天响。
瞥见门口出现的身影,趴在棠衾位置上鬼鬼祟祟的几个女孩一哄而散。
这样的场景隔三差五总会发生,桌屉里塞死蛇鼠虫蚁的尸体,亦或者故意弄坏她的书本,小手段层出不穷,棠衾基本免疫。
她面色平静的走回座位。
椅子上一滩不知名的浑浊液体,黄棕色桌面用指甲油写着‘辛安不要脸’‘出卖身体’之类不堪入目的字眼。
刺鼻的气味熏的人头晕目眩,棠衾想起昨晚兼职凌晨才回出租屋,吃了面包充饥,一夜过去,胃部痉挛的难受。
女生们见她反应这么强烈,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哇喔,她真出去卖啊。”
“不知道多少钱一晚,便宜大叔不如换我来。”
“她干呕,不会怀了吧?”
“哈哈哈,跟她一样是没人要的野种。”
尖酸刻薄的话语仿若针尖刺入脑袋,棠衾的身体摇摇欲坠,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守在监控室的林绛猛然起身,“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