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始了,”棠衾望了眼天色,努力把视线从沈知礼身上移开,“你跟在我身边。”
祭祀节由寨主全程主导。
限期早已超时,保不准寨主想借这个由头搞事情。
显然也是想到这茬,沈知礼顺着她的心思,道,“寸步不离?”
棠衾,“……”
她顿了顿,“也不必。”
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点距离感。
将她方才的惊艳看在眼底,沈知礼故作不经意的开口,“这身衣服我可以带走吗?”
棠衾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像是烦闷,又像自暴自弃。
“随你。”
说完这句,她提着裙摆跨出门槛,及腰的长发挽起,铃铛式样的耳饰与华丽的帽箍吊穗在走动间发出清脆声响。
沈知礼没有戴精美的银饰,只手腕被棠衾强硬的圈上了镂空的银手镯。层层叠叠。
他盯着那串手镯,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词,定情信物。
“走啦。”
见他半天没出来,棠衾怀疑是自己的语气不好让人生气了,不得不又走近几步,迟疑的解释,“我没有冲你发脾气。”
沈知礼诧异的看她,问,“那这个手镯也能带走吗?”
棠衾,“……”
愧疚顿时散了个七七八八。
她面无表情的转身,吐出两个字,“随你。”
沈知礼摩挲着手镯的纹路,餍足的眯了眯眼。
他们已经完成了互换信物。
人自然是他的了。
并不知道他的思绪飘远到了哪里,棠衾的心情犹如过山车般起起伏伏。
看着脸上洋溢着欢笑的寨民们,她思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有的人一瞬间能让你愉悦快乐,一瞬间又能让你低落沮丧。
路过巷口拐角,紫妹活泼的跳出来,拍了下棠衾的背。
“嘿!”
她时刻都很快乐,“怎么愁眉苦脸?巫神在上,你在质疑他无法带给我们幸福吗?”
棠衾,“……”
这顶帽子真重。
“哇,他好合适,”瞥见半米距离同样闷头走路的沈知礼,紫妹登时瞪大眼睛,“今晚估计有很多女孩子被迷倒。”
祭祀本就为乞求生活安宁祥和,作物风调雨顺。
苗疆族女孩性格热情开朗,有心上人都会直接的表达出来,或是邀请对唱,又或者直接手牵手跳舞。
以往类似的活动根本看不到棠衾的身影,唯独祭祀节,那群春心萌动的少年们才有一线机会,变着法的接近。
棠衾不喜欢热闹场合,却无法管着别人。
想到沈知礼会被一群清纯秀丽的女孩子团团围住,她心中烦躁更甚。
紫妹眼睁睁看着她步伐加快,迷茫的眨眨眼,“还有一会儿开桌呢,跑这么快做什么?”
沈知礼默默夸了下她的助力。
明白过犹不及,他轻一颔首,连忙去追炸毛的棠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