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明明只有两千亩!
永安侯越看越气,刚要张嘴骂人,忽然对上了南轻棠似笑非笑的眼神,如同一盆冷水盖下。
不能说!
说了那么他怎么解释他看过账本?一个侯爷窥觑妻子的嫁妆?这话一旦传出去了,他身败名裂!
更何况,那个账本已经被烧了,口说无凭!
那么,这个账本是从哪里来的?
隐隐的,永安侯觉得自己跌入了陷阱中,被算计了!
“爹,您看完了吗?
永安侯捏着账本,“你从何而来?”
“在娘生前喜欢的那颗梨花树下挖出来的。”
“你怎么会知?”
“许是娘亲在下面挂念着我,担心我被欺负了,便托梦告诉我了。”
这话说出口,带着一股阴风阵阵。
永安侯深呼吸一口气,压着后背的凉意,“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并不属实。”
“怎么会?这都是娘亲自写下来的,而且这件事有外祖作证。”
永安侯的脸色崩了,“你还通知了俞太师?!”
“是呢,棠儿要不也跟太子殿下递个消息?毕竟大伯哥帮我良多……”
“你够了!闭嘴!”
老夫人也出声道:“七姐儿,殿下日理万机,你怎可这般一次次无故打扰!你把侯府的脸面丢哪里去了?!”
“是,棠儿知错了,棠儿相信爹和祖母定能将娘亲的嫁妆还回来的。是吧?爹?”
南轻棠笑吟吟的看着永安侯,但那双眼里没有半分笑意,配上那张阴阳脸,显得格外渗人。
对,她不仅复刻了方氏的账本,连同娘亲的嫁妆账本都复刻了。
并且,她还稍加‘改动’了, 在数额上面添了一些些。
毕竟这些年,侯府吃了这么年的铺租佃租,这些租子加起来也不少呢,自然要拿回来。
她笃定方氏的自缢和那场大火肯定和永安侯脱不了关系,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也才能让调查到此为止,将所有人证物证都随着那场大火烧没了。
现在看便宜爹面如菜色,敢怒不敢言,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还真的把真正的账本给烧了,这下好了,那她手里的这本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
死无对证。
永安侯此刻就是卡在这里,真正的账本没了,想要辩驳也无法。
可真要将这上面的东西凑出来吗?
把侯府卖了也凑不齐!
永安侯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棠儿,这些年侯府对你的养育之恩,还有你娘生了病……”
南轻棠直接打断了他的感情牌,“爹,棠儿知道的,但是账本记载了蒙汉三十七年,侯府走水,烧没了大片林园和宅子,是娘拿出了银子,重新修葺了一遍,修葺的银子三万两,娘对爹真好啊。”
“……”
永安侯心里咯噔一声。
那场火,也是永安侯故意让人放的,目的是想烧死俞氏,但俞氏运气好,躲过了,事后伪装成意外。
这件事他做的完美无缺,不会有人发现的,这逆女为何单单提起这件事?!
她又想造什么孽!
果然,南轻棠红唇轻启,缓缓的说道:“爹,扣掉修葺府里用的钱,剩下的嫁妆,您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呀?毕竟,我答应了殿下,要将一半银钱都捐给边疆的士兵,感谢他们保家卫国!”
永安侯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了,气得怒骂:“蠢货!你是疯了吗!来人!把七姐儿关进柴房反省反省!”
门外立刻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