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皎月只让他好好休息,又看了看其他病人的情况,这才离开。
江照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等她过来,他便和她并肩往回走。
这时颜皎月才发觉自己的脸上头上都是汗,夜风一吹,添了几分凉意。
或许是见颜皎月神色凝重,江照便也什么都没说。
回到帐篷,颜皎月重新洗了脸,转头一看,江照已经躺下了,他侧着身,枕着一只手臂看着她。
颜皎月静默片刻,也没说什么,在另一侧躺了下来。
现在情况特殊,她也没什么可矫情的,而且他们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夫妻,若是不睡在一起反而不正常。
她背对着江照,却感觉背后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让她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她实在是太累了,虽然被盯得不自在,她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颜皎月新配的药到了,他们又开始分药熬药。
这三个村子的人加起来三四百人,患病的最少有一半,而且无人照料的重症越来越多,两日下来,颜皎月和三个大夫都累得快要动不了了。
第二天,那三个大夫似乎商量过,一同来找颜皎月。
其中最为年长大夫面带了些许为难,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夫人,这几日重症患者越来越多,而且有的人就算有药也是治不好了,如此下去,我怕救不好他们,还耽误其他病情稍轻的患者。”
“康大夫的意思是?”
康大夫看了看其他两位大夫,捋了捋胡须,“我等的意思是,放弃那些重症患者,主要救治轻症和中症患者。”
这两天他们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康大夫几人有这样的想法颜皎月也可以理解。
这几天每天都有重症患者死亡,也有新的被抬进来。
可是,她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
尤其是一些病状轻的患者在吃了药后情况明显好转,所以她更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人。
这几日康大夫和其他两位大夫都是听颜皎月的安排,不得不说,颜皎月虽然年轻,但她安排的一切都十分合理又细致,面面俱到。
可是,因为颜皎月太过年轻,还是一个女子,而他们三个最年轻的也四十了,都是当了几十年的大夫了,所以心里对颜皎月还是带了几分轻视。
见颜皎月迟疑,康大夫又道:“夫人,我也知道,刚成为大夫的时候谁都想不放弃任何一个病患,但等时间久了夫人便知道怎么取舍,怎么做最好的选择了。”
“是啊,夫人,这人实在太多,有的只剩下一口气了,救不好了。”
其他两位大夫也跟着劝说。
颜皎月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我知道有一种药,药效强劲,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或许可以给那些病重的患者试一试。”
与其看着他们死,不如放手一搏。
三位大夫看了看,“是什么药?”
“毒枳子。”
听到药名,其他三人都是一愣,接着回过神,眼底满面露出几分轻蔑的神色。
康大夫笑了笑,“颜大夫说的确实是一种奇药,但毒枳子本就稀少,我行医几十年,也只碰见过两株。”
“是啊,就算上报朝廷,让人去采买,也不一定能买到,就算买到,也需要很长时间,那些人根本就等不了那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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