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我既然当了厂长,那就得对得起国家。”
周厂长对于李存希的恭维,很是受用。
李存希见聊得差不多了,于是掏出两封介绍信:“咱们回归正题,这是两封介绍信,一封是让贵厂老师傅,协助我们话剧社,制作一套云纹织缎,另一封,则是想让贵厂提供一批坯绸,供我们话剧社使用,万望周厂长配合。”
周厂长拆开信,读了一遍,笑道:“好说,老师傅那边,我等会带你们过去,怎么织缎,你们和老师傅交流,至于要的坯绸,你们报个数,我开条子。”
这个李存希能理解他的苦心,简直是他的知己,就冲这一点,他愿意给予两人最大便利。
“多少钱一米?”
李存希问道。
周厂长晓得:“呵呵,给你们按老外的最低价,8块一米。”
李存希点头:“恩,那就来三百七十米吧。”
“多少?”
周厂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百七十米,大概是338码。”
李存希详细地回答。
“就算衣服再费材料,两米绸缎也能缝制一件旗袍,三百七十米,最少也能做170件旗袍,你们话剧社,需要制作这么多旗袍么?”
周厂长满脸疑问。
“话剧社用不了,但是我们和您一样,有崇高的理想,借由话剧,推广丝绸,让旗袍打入世界。”
李存希义正言辞地说道。
“额,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咱们友谊商店和百货大楼,一直有国营厂旗袍,老外也挺喜欢的,应该不用两位费心打入世界了吧。”
周厂长无奈道。
“问题是几个地方卖的太便宜了!您知道在国外,一件不错的丝绸衬衫多少钱吗?”
“三十美金?”
“八十到两百。”
“这么贵!真的假的?”
周厂长不怎么信。
李存希调换到英语,说了一大堆。
“实不相瞒,我是在英国留过学的,对国外物价门清儿,您没必要怀疑我,我还是那句话,我和您有一样崇高的理想,老外用咱们丝绸做一件衬衫,都敢卖几百,凭啥咱们真丝旗袍,才在友谊商店卖两百,这不公平,咱们应该把价格打上去!!”
李存希说得慷慨激昂。
周厂长也被说的热血上涌,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苦笑道:“可老外就是觉得咱们旗袍不值钱,咱们也没办法。”
“不,老外觉得旗袍很值钱,只是没有人设计出令老外眼前一亮的旗袍。”
李存希说着拿起刘教授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他的几张设计图,摆放在住手:“您看,我设计的图,我敢打包票,只要我制作出来的旗袍,卖五百块外汇券,老外也争着抢。”
周厂长看着几幅,连连点头。
这些设计,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所以说,你们话剧社想卖旗袍?”
“周厂长,您这问法太俗了,我们是文人,文人能谈买卖吗?我们是在推广旗袍,让旗袍回到应有的位置,只要我们把旗袍这牌子打出去,以后咱们丝绸,也不用贱卖给老外,而是制作成高价旗袍,再卖给老外,说到底,我们还是在为你们丝绸产业,默默做奉献呀。”
李存希说话时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最后一把握住周厂长,激动地道:“周哥,我和您一样,对咱们祖国爱的深沉,想要为祖国贡献一份力量,您能成全弟弟这份爱国之心吗?”
周厂长木然点头。
刘教授都听懵逼了。
买丝绸都能和爱国联系在一起,这太他妈能吹了。
如果他不是知道李存希底细,还真就信了李存希是一个为国无私奉献的大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