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抿着唇，沉默了半晌，声音嘶哑的开口，“对我来说，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李雅皱了眉，她扳过白景的脸，认真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这个算是答案吗？第一比你的身体重要吗？比你的命重要吗？”
“对一个孩子来说.......”白景垂下眼眸，寡淡的表情没有一丝破裂，“父母就是全世界，曾经，我以为我的世界全是黑暗，以为长大了会变好，可是，并没有。”
这是白景第一次，说出来父母对他的伤害。
没有激动的辩解和争论，只是简单的叙述而已。
李雅的眼眸颤抖，她有好多好多问题，但是此刻却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雅雅，我只有拿了第一，他们才会正眼看我，才会对我做出评价，哪怕，只是贬低而已。”
白景缓缓的叙述着，把自己内心深处压抑的东西挖出来展示。
“我其实一点也不厉害，我父亲说的很对。”
“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过白景一。”
“我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能获得我现在的成就，而他就不用。”
“他是名副其实的天才，而我，只不过是靠勤奋刻苦才能假装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
.......
“怎么会？”李雅呢喃着，手渐渐垂下。
“是这样的，你们看到的，都是我日夜努力的成果，我不是你们以为的天才，我怎么努力都不能超过白景一。”
“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爸爸妈妈会对我这样，为什么他们爱哥哥却不爱我呢？”
白景的声音悲伤的像是沉入河底的萧笙，穿过层层河水，只剩下悠扬的凄凉。
“我以为只要我很优秀，他们就会对我不一样.......”
“我拿了好多的第一，但那些成绩放在白景一身上来看，都比不过。”
“其实，我安分的做个第二也不错的，是吧？”白景嘲弄的笑了笑。
是啊，第二怎么了？他其实就是第二啊，是白家的第二个儿子，是白家锦上添花的物件。
李雅再也忍不住了，她抱住白景，使劲的把他拥入怀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白景，你很厉害。”
“你就是第一，你在我的心里就是第一，是永远的第一。”
白景低头，嗅着她柔软的发丝，“好。”
李雅显然不觉得这简单的应声就是他内心真正的答案，“白景。”她握着他的脸庞，使劲踮起脚。
“我的第一，重不重要？做我的第一，好不好？”
既然白景在意，那她就让他知道，他在她心里是永远的第一。
“白景，你很好，无论怎样，你在我心里都是永远的第一。”
说完，她印上了他的唇，不想他再说出任何否定的话。
良久，李雅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在这个寒风肆意的夜晚，他的心跳声让她很安心。
白景的心被填满，他的话从头顶传开。
“李雅，其实你就是我的光，救赎了被忘记的我。”
是她，照亮了他悲惨黑暗的童年，现在又指引他往新的光亮走去。
突然想起顾淮白天说的话，李雅仰头看他，“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认识，很早就认识。”白景也不否认，“或许是命中注定，我们再次相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