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骂容衍，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沈茯干脆捏住被子就往自己头上盖，被子里传出少女闷闷的声音：“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请你自觉一点离开。”
沈茯甚至很礼貌，居然用上了“请你”。
容衍挑了挑眉没说话，出了偏殿，发现莫失在外面跪着。
“跪着作甚？”
莫失唇色发白，应当是刚去一重天看过莫忘并给她疗了伤。
“莫忘犯下大错，今日所得皆是她活该。但是莫失还是恳请神尊，能够恩准我每一个月去一趟一重天，她目前的身体状况需要我用修为滋养。”
一重天说的好听点还是属于仙族，但是那里更多的是罪仙。
许多犯了错的仙族都会被罚下一重天，直到有一天能够将功补过才能够重上自己之前待过的地方。
可一般被罚下去的，最后都不得善终。因为他们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突然有一天掉落神坛，心性几乎都发生了改变，自然也就免不了心生怨怼，开始自相残杀。
从那以后，一重天就成了仙族最为厌弃之地。
“三月。”
莫失嘴唇嗫嚅，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神尊既已经松了口，那她就不应该再得寸进尺。
莫失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多谢神尊恩典。”
好在，还是留了莫忘一命。
莫失闭上眼睛，她也该知足了。
“日后照顾沈茯不得有误，否则，后果你很清楚。”
“莫失明白。”
此事本就是莫忘失职，她怪不到别人身上去。
容衍微微颔首，而后离开。
莫失深呼吸几次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然后命人去弄点热水，等会要给沈茯清洗伤口。
“沈茯姑娘，不能再睡了。”
莫失的声音很轻，轻到在装睡的沈茯有些想笑，这是把她当成瓷娃娃对待了？
掀开被子，沈茯坐起来，却也没下床，就这么看着莫失面无表情的脸：“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莫失摇头，“并未。”
沈茯手肘撑在后面的床头上，动作有点大，拉扯到了伤口，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但因为好面子又很快笑着掩饰了过去。
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低头的莫失，沈茯并不相信莫失所说的并未二字，毕竟以容衍那么会给她拉仇恨的功力，莫忘绝对不仅仅只是被罚下了一重天，肯定还挨了打。
“你是莫忘的姐姐，心疼她我自是理解。所以，你如若心里有怨言，可以不用来照顾我。”
倒也不是沈茯心地善良，主要，她可不想养一条随时会张开嘴露出利齿的毒蛇在身边。
“莫忘奉神尊之命理应保护好姑娘，可是她失职没有做到，所以现在的一切也是她罪有应得。我虽然是她的姐姐，但我也不会为她犯下的错误辩护。”
跟在神尊身边太久，她也变得比以前无情了点。
至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看见莫忘受点小伤就哭哭啼啼的。
“是吗？”
沈茯不信，根本就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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