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恶趣味，一时没应。
那边的声一下少了雀跃，焦急地自言自语：“清师姐不是说铃铛接通了才会亮吗？怎么亮了也没接通呢？”
光听声音也猜测到对面大致的画面，叶文不由唾弃起自己的无聊，开口回应：“嗯，在听呢。”
“哦！”声音又欢喜起来，“清师姐，我记得你的全名叫清云是吗？”
“……是。”
“那……清和老祖是不是你娘啊？”
“……”
太炸裂了，这个问题。
“清和是道号，不是姓名。她是我……师尊。”
“噢噢，那，是清师姐你……你让你师尊贴公告的吗？”
抛开清和是她是一个人不谈，能推测出有她的意思就挺聪明。叶文把玩儿着铃铛，问：“为什么这么想呢？”
“因为我听见有人说清和老祖很大一把年纪了，几乎不问世事了，怎么会突然‘体恤民情’？肯定是她身边的人！然后一下子就想到你了！你们名……都有一个清，肯定有关系！”
“……”好一个很大一把年纪了，真不是一般的冒犯。
叶文很后悔。她应该在弟子守则第一条写：“禁止对任何人的年龄进行探讨”的。
“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叶文叹了口气：“要是清和老祖听见这话一定不高兴。因为她是一个容貌倾国倾城，气质脱尘离俗的大美人，十分年轻漂亮。只是辈分稍大罢了。”
“有师姐漂亮吗？”
“？”叶文茫然了。她捏的那张脸，可以说毫无特色吧……怎么和漂亮沾边呢？
那边的潘孤雁笑声脆如银铃：“其实我是来和师姐说一声谢谢的，虽然一句‘谢谢’已经快要被我说烂。我还想说：今天是我这十年来，最快乐的一天。”
“走了一次生死边缘，赚了师姐你好多钱，吃了师姐让给我的一碗粥，还拿到了和师姐的快捷联系道具……今天真的很丰富，很美好。”
叶文挽起浅笑。
那边顿了顿，像是终于鼓气完毕：“有些话……我当面就没有胆子说了，像个胆小鬼。但是，清师姐，不论你如何看待自己的容貌，我都想告诉你，你真的很美。”
“由内到外的美。千万不要在意一些没眼光的人的评价，让自己不好受。”
“谢谢。”叶文哭笑不得。
但想想天道给的资料里，潘孤雁和雪村几乎别无二致的原生家庭，与家庭条件，她的心灵没有因为艰苦的环境而贫瘠，依然流淌着温热的血。
木讷怯懦的外表下是一颗柔软的心。
这何尝不是一这种值得歌颂的坚守？只可惜那颗心不太懂得保护自己。
潘孤雁也很开心。
好像交朋友也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
她犹豫了下，吐出自己还想说的话：“清师姐，仙山虽然很好，和凡尘相比却少了烟火气。也快七夕了，我的家乡三河镇有很多牛郎织女的传说，每逢七夕街上就有很多相关节日的东西出售，还有一些不要钱的小活动，热闹非凡……”
“往年我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参加过……”她说着，顿住了，“你……我也没有非要你去的意思，如果……你愿意的话……真的很好玩。”
她突然低落了。
叶文在幻境里了解了太多潘孤雁，可以想象到对面的笑脸突然变成怎样了。
她会是先幡然醒悟自己的邀请似乎冒犯，让别人为难了，然后后悔，然后面上再是看似平静实则的落寞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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