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别介绍了李书她们几个给廖李礼后将塑胶刀子递给了她。
廖李礼拿在手里在蛋糕上空比划了一下,好像并不知道如何下手。
紧迫之间,白守旬已经将手放在廖李礼的手腕上并说:“随便切一刀。”,然后将蛋糕分成了两半。
白守旬接过刀子,一一切成小块分给了大家,曾廖突然想到了并不合适的贤惠两个字。
“来,曾廖。”
白守旬稍微直起身来,将蛋糕递给曾廖。
曾廖道声谢谢接到了手里,又顺势放在了脚边。
“都有了吧。”
“嗯嗯嗯。”
大家纷纷点头一前一后的应和到。
吃了会儿蛋糕,顾别豪爽的咔嚓咔嚓将包装好的瓜子薯片辣条全拆开了,逆时针的传递着。随后白守旬又为每个人倒了一杯可乐,更爱雪碧的李书只喝了半杯。
“来玩个十点半,这么干吃也太无趣了。”
与顾别要好的一个男生首先提议,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男生飞速跑去学校小超市买来了一副扑克。
“输的人要接受点数最大的那个人任意的损,然后往死里的夸赞赢的那个人,再外罚一杯可乐,怎么样?”
男生娴熟的插着牌。
“这个好,来呀,谁怕谁啊。”
曾廖终于来了兴致,从男生手里拿过牌就开始发。
“我九点。”
曾廖豪爽的将纸牌摔到正中间。
“七点,哈哈哈。”
“五点半。”
“八点。”
“我六点半。”廖李礼弱弱的说一句,声音小到大家都需要低下头直接看她放下的纸牌。
终于转到了顾别,他拽拽的扭动一下脖子,傲娇的将纸牌扔下去,不紧不慢的说:“十点半。”
随后,大家把目光都聚集在了李书手里的纸牌上。
她邹皱眉头,叹口气说:“一点半。”无奈将纸牌丢到塑胶草地上。
“喔。”
其他人幸灾乐祸的鼓起掌来,李书将可乐倒满,几口才喝完。
“顾别,来吧?”
男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
顾别沉默了一会儿说:“嗯,五官分明,人像根杆子,傻傻呆呆的。”
李书无奈的低垂着头,大家起哄的将目光转向她。
她抬眼看看顾别,不假思索的说:“唱歌好听,数学好。”
“没了?”
顾别疑惑的转过头盯着她,那副表情,好像自己的优点够说一大晚上似的。
接着,赢的人是曾廖,而输的人是白守旬。
“你,你,你。”
支支吾吾半天,曾廖一直卡在一个‘你’字上。
她也想随便编一句,反正是玩游戏,蒙混过关就行。
谁也不会真的去执着于那些有和无。
然而,话到嘴边,脑子里却全是他的优点。
“无话可损,我自罚。”
曾廖端起一杯可乐,一饮而尽。
“你,你,你。”
这两人还真是一样的,白守旬先是推推眼镜又摸摸头卡带似的思索着。
“你善良,活泼,做事积极,什么都很好。”
然后笑呵呵的说。
“那是,全一中的完美派代表。”
曾廖继续往脸上贴金。
一轮结束,洗牌后的第一局,白守旬输给了廖李礼。
廖李礼声音细如蚊子,她说什么没有人听到,就连询问后的第二遍也还是一样的效果。
只有白守旬听了后,微微扬起了嘴角。
然后接着说:“你不爱说话不爱笑不爱动不爱与人交往,你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让任何人进去,就像死寂了的冬天。你防范着一切,像个没有刺的刺猬一样卷缩着,隔绝着自己并不伤害他人。你不会拒绝不会说所有时候都在善良的顺从,没有鲜明的个性没有傲人的姿态。你会先考虑好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陌生人却常常遗漏了自己。你穿梭在教室好像为大多数人都做过什么,但所有人都还是‘喂’,‘那个’,‘嘿’的召唤你打水跑超市,不懂感恩的借走你的餐卡从来不说还钱。如果说人生是一张白纸,那么印在你纸上的墨迹却都是别人胡乱涂画的,你连拿起笔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祝愿你能够戒掉一些善良,多在乎自己一点。”
白守旬一脸深沉,温柔的声音起起落落,比朗诵会上念诗还有温度。
曾廖以为,白守旬是个话不多的人,却没发现他还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那么大段话,好像开口就写了一封情书。
看一眼红透了脸颊默默低着头的廖李礼,她羡慕着羡慕着便怅惘起来。
“这一夸超神,来,碰杯碰杯。”
一位男生举起可乐,打破了那一刹那的静止。
后来,没有继续玩游戏,大家仰头坐着或者直接躺着,静谧的听顾别唱歌。
“还记得你说家里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追不到的梦换一个不就得了........”
听着听着,周杰伦的稻香就变成了大家的大合唱。
连五音不全的李书也微微摇着头在喉咙里哼唱着。
大概十点多,操场上的人才渐渐少了下去,她们收拾了垃圾后,四个男生和三个女生分两边回了宿舍。
廖李礼步伐很快,一直走在她们两前面一点,只有曾廖和李书简单的聊着周杰伦的歌,廖李礼也毫无要加入的意思。
“啊,忘记还钱了。”
刚走到教学楼下,李书转身就往回跑。
跑到刚刚待的地方时,顾别竟然在那蹲着。
“你回来干嘛?”
两人对视着异口同声的问。
“找变调夹。”
“给你钱。”
再次同时,一人将钱递出去,一人抬手晃一晃变调夹。
“怎么,初次见面,就要给李礼送蛋糕?”
顾别将变调夹放进口袋在塑胶草地上坐下来。
“不是,蛋糕也是别人免费给的,没有花钱。”
李书也跟着坐下来,怕顾别不收,只好直接放进他放在地上的校服口袋里。
“哪个别人?”顾别侧头问到。
“我以前风憩话剧社的社长,曾廖的发小,他家正好是开烘焙店的。”
李书认真的解释到。
“我不差钱,就当谢礼了。”
顾别拿起校服掏出钱来又丢到李书面前。
“不,不合适这。”
李书拿起钱来又打算扔回去,哪不妨顾别站起来就走。
“哎,问你个问题。”
李书只好揣好钱,叫住顾别,走上前去。
“我和廖李礼是亲兄妹,只是她跟我妈姓,我跟我爸姓而已。家庭的破裂带给了她很大的阴影,所以性格上总是唯唯诺诺的,胆子又小,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看法里,朋友不多。但是今晚,很感谢你们。”
没等李书问出口,顾别就先说了出来。
“她会慢慢改变的,其实我初中性格也和她差不多,现在已经比那会儿好很多了。”
李书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再接话,只好默默的垂着头。
“走啦。”
静默了一会儿后,顾别晃悠着拿在手里的校服衣,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李书抬头看一眼,也转身朝宿舍的方向走。
一路上,头顶的星光和月光比灯光更大面积的照亮了道路,教室的灯有明有暗,一楼靠楼梯间的教室还开着多媒体大声的放着音乐,走出好远都还能听清旋律和歌词。
经过桂花树下,已经能够嗅到一股刺鼻的芳香。
五月,仿佛在这个夜晚达到了春天的高潮。
不是百花齐放,而是绿树成荫。
在地理书上是属于春天的五月,在天气上却自动向夏天靠拢去。
是一个界限并不明确的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