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接待,对面却率先开口。
“一间双人房。”陆泽空说。
胖女人点头,又隐晦道:“需要些特殊服务吗?先生。”
年轻人独自前来,点的又是两张床的双人房,通常是一张用来玩,另一张用来休息的。
所以她断定,这是一位想在旅途中吃点海鲜的游客。
“我们这的姑娘……”
“不了,就要一间双人间,快给我!”泽空强硬打断她的话,他现在已经走不动了,任何一个小颠簸都让他感觉身子跨下去。
听到这话,她微微愣了一下,明明自己见惯应对三教九流,竟有被这年轻人喝住的感觉。心中判定他并不简单,便不再说话,准备办理好入住手续。
说是入住手续,其实只也是记个名,写上对应的时间而已,交了钱,其它的都好说。
“等等。”
“不用登记了,我住两晚就走。”
泽空想了想,止住她,又付上三倍的价钱,这是种潜台词,意思是“收了钱,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口眼”,心中也打定主意,如果拒绝转头就走。
胖女人没说什么,手指头熟练地在钞票上划过,默默地收了钱,在这鱼龙混杂的边境,想赚钱就得冒点风险。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可真是位奇怪的客人。”胖女人心中嘟囔着。
因为接下来的一天里,这位年轻人都紧锁在房间内,明明只有他一个,却住着两人份的房间,每次都点吃不完的两人份的食物。
……
“是他吗?”海边小木屋,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那是两个古怪男人,一个戴着黑色鸟鸦面具,一个戴着牛仔帽,手中拿着一张照片询问爷孙俩。
正是鸟嘴医生洛姆和猎人K,他们在收到警方的消息才赶了过来,不过得到的帮助也仅限如此,墨西哥的警方对他们这种在自己地盘上抓人的都很不待见,所以没有派人协助。
不过这也顺了K的意愿,其他人在他的狩猎中都是累赘。
小詹森脚下的猎犬在见到K后,不知为何吓得瑟瑟发抖,夹着尾巴缩在跨下,生怕会挨上一巴掌的样子。
“不知道。”
小詹森没好气地说,他看这两人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戴着可怕的怪鸟面具,最重要的是吓到了他的狗。
一旁的詹老头坐在床头抽着烟斗,没有着急回答。
直到两人证明是从警察那得知此事并赶来的,才如实告知了一切。
K并有急着去追,反而去到了海边,饶有兴趣地观察起了病人飘流后的的小木笺。
“所以他在海洋上飘游了三十天吗?真是难以想象。”
看着千穿百孔的木笺,洛姆脸上仿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遂抬头看向前方无边无际的黑海。
他闭上眼睛,想像自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被鲨鱼包围、风浪、暴雨…还有饥饿、干渴、孤独、恐惧、绝望、病痛的折磨、对自己以及整个世界的怀疑……
病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呢,求生的本能?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这也算是病人的幸运了,没有随着洋流流向太平洋中心。”
历史上就曾有一位墨西哥渔民,在太平洋上飘流了438天,才在一处小岛上奇迹获救。
洛姆准备好药品:“接下来我们去哪抓人呢?”
陆泽空应该在离此不远处,前提是没有乘车逃走。
“医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有时给猎物喘息时间,能让他变得松懈。”
K说着朝小镇上走去,不久他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面前的一家汽车旅馆,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