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安知道林鸿振有意想要夺权,却没意料到是今天。
当事情的走向渐渐不受他控时,林怀安眯了眯眼,打量似的觑了林时砚一眼。
林时砚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爷爷不说话,就是想将这件事交由孙子处理了,既然如此……”
林时砚稍作停顿,缓缓将视线落到林鸿振身上,慢条斯理的说:“那就按老祖宗的规矩办事,来人,拉到后院,剁碎了喂狗。”
林鸿振魂飞魄散,一时间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座位上。
陆筠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林怀安踉踉跄跄的冲到林时砚身边,‘咚’的一声跪在他面前,哭喊到:“时砚,他可是你亲叔叔啊,你不能这么对他啊,不能啊!”
林时砚斜眼睨了眼陆筠,嫌恶的拨开她紧握住他衣角的手,淡淡道:“你忘了林策刚才说什么了?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哪儿来的亲叔叔?”
陆筠一听,慌忙起身,揪住林策的耳朵就把林策往林时砚身边拽,一边拽还一边说:“道歉,现在去给时砚道歉!快!”
林策被陆筠拽的摔了好几个跟头。
等好不容易到林时砚面前时,他精致的西装已经布满褶皱,规整的领带也散乱的挂在脖子上,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乱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被陆筠按着脖子硬生生的跪在了林时砚面前,又被她按着头咚咚咚的给林时砚磕了好几个头。
等一系列动作做完后,林策头晕眼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有心思和林时砚道歉?
偏偏就算这样,陆筠还在逼迫他:“哑巴了吗你?说话啊!给时砚道歉,快点,给时砚道歉,让时砚饶过你爸,饶过你,饶过我们家!”
“停。”倏然,林时砚低声说道。
原本还在乐呵呵的看戏的几人见状,以为林时砚这是心软了,要放过林鸿振一家,脸色微变,急忙说道:“阿砚,你这是做什么?你打算放过他们?”
“阿砚,你可不能轻易心软啊,老话说得好,放虎归山留后患,你现在要是放过他们了,以后保不齐出什么乱子呢。”
“就是啊阿砚,你——”
“我说我要放过他们了吗?”林时砚薄唇轻启,冷淡的语调冻的人背脊直冒寒气。
他垂眸看向林鸿振,问他:“想活吗?”
林鸿振猛然回神,如上了发条一般疯狂的点头,“时砚,时砚你饶我一命吧,你放过我,我保证以后都对林家忠心,对你忠心!”
林时砚没接话,从保镖那儿拿过一份文件,甩在了林鸿振面前,道:“签了他,我饶你不死。”
林鸿振宛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急忙捡起文件,欣喜若狂的翻开,却在看到文件第一行的几个大字时,神情骤然一变。
他怔愣的看了半晌,抬眸,讶异的问林时砚:“你……你让我签的,是离婚协议书?”
话落,陆筠张口结舌,震惊的看向林鸿振。
林时砚向后靠,右手撑住太阳穴,右脚脚踝搭在左腿大腿上,冷声道:“是不认字还是不会写字,林鸿振,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会写,会写!”林鸿振六神无主,大脑仿佛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急忙取下文件夹上携带的笔,颤颤巍巍的就想在最后一页签下字的名字。
“林鸿振!”陆筠面红耳赤,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敢签!你敢签,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