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回头之时,九池已到他身前。
“帮我。”
长渊扯嘴一笑,血渍顺着嘴角流下,他不甚在意,主要是他现在的模样不用看都知道有多狼狈,在意了也无用。
他抬手擦拭,忍不住吐槽:“你算计我至此,如今怎么还有脸提出这种要求?”
灵魂质问。
九池沉默半息,突兀转动眼珠子:“我没选择,普通人想要永生太难了。”
长渊难受,不止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他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身为任务者,生出私心,为一己私利,盗取记忆光团,制造无数小世界发生暴乱,九池,这便是你选择的路吗?”
九池浑身黑雾撩起,预示着他的愤怒:“你当我愿意?任务者经历无数小世界,解决不公事,可任务者也是人,是人就会动情,我不过是想像普通人一般轰轰烈烈的爱一场罢了。”
长渊以剑抵地,支撑身体站起来。
他衣衫破烂,藏青色混着鲜血变成一团又一团的深褐,泛白的脸上泛起讥讽。
“先前,你不是说杀掉即可吗,现下又是作甚?心软了?”
九池感受到他浑身气息乍变,眉宇拧起:“长渊,我不想与你为敌,只要你愿意帮我,或者不再插手此事,事成之后我可以放你离开。”
铮!
剑鸣声醍醐灌顶,自沉睡以来,长虹剑一直浑浑噩噩,像今日这般激动还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
“那我也劝你束手就擒,随我回快穿局认罪。”
一瞬间,两人拉开身影,招式变化莫测,相较于先前不痛不痒的攻击,这次双方都没留手。
只是,实力的差距永远无法用愤怒来弥补,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三日后——
雪停了,只剩下寒风独奏。
千源镇四处弥漫着战火,只是,除却大军扫荡的身影外,无一生灵。
酒肆里。
狐狸抱着半截银蛇,躲在酒缸里苟延残喘,外边是嘈杂的脚步声,他们在四处搜索。
“死狐狸,它们呢?”银蛇迷迷糊糊的问,她腰腹处伤的最严重,一直在流血。
狐狸不停拔毛,用织毛衣的方法将毛编织成一块厚实的垫子,它两只爪子不停发抖,动作却不慢。
随着它身上的毛越来越少,那块垫子也越来越大。
银蛇挣扎了下,奋力睁眼:“死···狐狸。”
下一息,她周围被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包裹,入眼是狐狸那张乱渣渣的脸。
在这黑漆漆的酒缸里,它俩对视半晌,直到外边再次响起脚步声。
“这家酒肆搜过没?”
“没有!”
紧接着,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狐狸闭上眼,紧紧抱住银蛇:“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会拒绝我,但这个答案我希望你下辈子亲口告诉我。”
话落,它将银蛇扔下,跳出酒缸。
“哈哈哈,你们这群煞笔,都来追狐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