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容心下有些慌乱,她知道沈云裳掺和进来准没什么好事,现在她孤立无援,偏沈云裳又是帮着苏姨娘说话的,她又不能反驳,只能直挺挺地跪在那里,狠狠地瞪着沈云裳,一双眸子好似能喷出火来。
“爹爹,女儿觉得,姨娘这么费心费力,虽然做了些错事,总归还是为了爹爹,为了太师府,我想,许是因为姨娘没有什么管家之能吧,否则家中那么多田铺租子,怎么着也够了,哪里需要做什么坑蒙拐骗的事呢?”
这话表面上是在为苏姨娘说话,但实际上以后苏姨娘再想管家,只要她一提,沈秉文就会想到这段话。
管家之权永远都不会落在她的手里了。
“说起来,之前有一次女儿的侍女不小心撞四妹妹入水,一食盒的点心散落在地上,实在可惜。”
一听这话,沈云容的小脸登时就变得煞白,她知道沈云裳不会说什么好话,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把这件事情拎出来说。
那时候她办寿宴,苏姨娘一掷千金,只为能让她攀上平王这根高枝,可惜一切都被侍灯毁了。
她本以为这件事情没有别人会知道,沈云裳怎么会!
沈云容还在这里百思不得其解,沈云裳却已经示意知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点心盒子,呈到了沈秉文的面前。
“后来女儿的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毕竟我是姐姐,侍女打翻了妹妹的食盒,我应当赔才是,只是想着妹妹醉心歌舞,应当也不好那些金银玉器,就差人在外面依着图样找点心,果不其然,这就找着了!
只是那师傅早已经不做点心了,女儿用了一千两白银才请得他重新做了这么一盒,只是听他说,不久前有一个人也是用一千两请他做点心,花样同我一样……”
沈云裳说到这里就及时住了嘴,她知道,如果直接说点心是沈云容去做的,沈秉文本就偏心,只会怀疑她设计陷害沈云容。
但她已经给足了提示,结果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那一定会坚信不疑。
沈秉文还没说话,沈云容倒是先开口了,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
“姐姐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印象啊?”
话音刚落,沈秉文犀利的眼神又射向了沈云裳。
沈云裳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趁着苏姨娘装晕这才敢把事情抖落出来,既然沈秉文不信他,那只能让点心师傅来和他对峙了!
一个眼神过去,知书识趣地出去,不消片刻就领了人进来。
正是当初做点心的师父!
沈云裳早就派了人把师傅接到京中,只等着这一天出来作证!
“我当初确实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单子,给我银子那人跟这个丫头长得一样。”
那师傅说着,就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风儿,风儿的脸色,登时就变得奇怪起来。
“口口声声说自己主子姓苏,留下的条子却姓沈,不过好在我也算富裕,她给的又是银票,就留到了现在。”
那师傅早在路上就听了来龙去脉,进屋就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说了,交上来的银票也有京中虎争钱庄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