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到了薄家老宅,苏童童也是直接下了车,她暂时不想多说什么。
只是薄泾霆追了下来,拉住了她,脸上为难得,似乎有话要说。
苏童童眼睛短暂地亮了一下,但很快薄泾霆开了口:“奶奶的寿辰快到了,薄家的人都会来,到时候,你……”
不是她想听的。
苏童童抬手,将薄泾霆抓着她的手推开了。
她不冷不热地道:“知道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你列一个章程出来吧,我会照着上面的提示做的。”
“……好。”薄泾霆也有些无力,他应了一声,两人之间就重归于无话。
苏童童转身回了房间,她倒在床铺里,很想就这么地睡一觉,睡醒了,那些对前世的惶恐,紧张,和这辈子的无力,说不定都能够消散。
可她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
薄泾霆是在第二日回家的时候,听到了陈妈说,苏童童今天一整天都没下楼。
事实上,他今早出门前,去敲了门,里面没人应,但问过门卫,苏童童没出过门,他便当她是还在生气。
白天的时候,他有尝试着在联络设备上,向苏童童邀请谈一谈,好彻底解决此事。
但那些消息,无一例外,没有得到苏童童的哪怕一条回复,直到此刻回家,薄泾霆才明白,出事了。
他上楼来,打开房门,看见里面一片漆黑。
走近的时候,还能听到床上睡着的人呼吸声。
但是,呼吸声太粗了,不像正常睡觉。
发烧了?
薄泾霆伸手探了探苏童童的额头,温度灼手!
他立马起身,找陈妈,喊家庭医生,又吩咐人递热水上来,准备物理降温。
只是待水上来,他俯身去挤毛巾的时候,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是苏童童。
她明显并没有清醒,连眼神都在虚空之中迷迷瞪瞪了半天,才勉强聚焦上了。
“你发烧了。”薄泾霆低声地道,“家庭医生马上就到,是我的疏忽,没照顾你,你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苏童童定定地看了他半天,随即却是委屈地一瘪嘴:“你为什么不信我?”
即便是在睡梦中,心结仍旧是心结,是让她心心念念,怎么都放不开的心结。
“我没有不相信你。”薄泾霆将挤好的,滚烫的毛巾搭在了苏童童的额头上,才解释道,“不告诉你,并非是不信任你,是害怕,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交代。”
“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对你说,但如果你真的问了,我很难再保守秘密。”
退让和放纵,已经是他对苏童童的本能。
他实在不能确认,如果苏童童真的开了口追问,他还能不能保证自己不说出来,所以最后选择了,将来龙去脉一起隐藏。
却没想,这个选择,会让苏童童耿耿于怀。
“你不信我……”
其实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喃喃地道:“如果你也不信我了,我该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