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列文问。
“你在我那里见过他一次,记得吗?是个好小子。”
列文也像奥勃朗斯基那样,举起酒杯来。
奥勃朗斯基讲的趣闻也很可笑。列文也讲了一件有趣的事,大家也很欣赏。然后大家谈到了马匹,谈到了今天的赛马,以及伏伦斯基的那匹“缎子”怎样勇猛地赢得了冠军。列文简直没注意这顿晚餐是怎么过去的。
“嘿!他们来了!”晚餐结束的时候,奥勃朗斯基一面说,一面从椅背上伸出手去,同那伴着一位高个子近卫军上校向他走来的伏伦斯基握手。伏伦斯基脸上洋溢着俱乐部里人人都有的轻松愉快的神色。他兴高采烈地把臂肘搁在奥勃朗斯基的肩膀上,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又带着同样快乐的微笑把手伸给列文。
“见到您很高兴,”伏伦斯基说,“我那天在选举大会上找过您,他们说您已经走了。”
“是的,我当天就走了。我们刚才谈到您的马,我向您道喜,”列文说,“您那匹马跑得快极了。”
“您不是也养马吗?”
“不,是我父亲从前养过,我还记得,还懂得一点。”
“你在哪里吃了饭?”奥勃朗斯基问。
“我们坐二号桌,在圆柱后面。”
“大家都在向他祝贺,”高个子上校说,“他第二次获得皇帝的奖赏,要是我打牌能像他赛马那样走运就好了。”
“嗐,何必浪费大好光阴呢。我要到‘地狱’去了!”上校说完就走了。
“这是雅希文。”伏伦斯基回答土罗甫春的询问,在他们旁边的空位子上坐下。他喝干了敬他的一杯酒,又叫了一瓶。不知是受俱乐部气氛的影响呢,还是喝了几杯酒,列文兴致勃勃地同伏伦斯基谈着良种牲口,由于对他没有丝毫芥蒂而感到高兴。列文甚至还提到听他妻子说,她在玛丽雅·波里索夫娜公爵夫人家里遇见过他。
“嘿,玛丽雅·波里索夫娜公爵夫人,真是个妙人!”奥勃朗斯基说,接着讲了她的一件趣事,引得大家都笑了。伏伦斯基笑得特别真诚欢畅,使列文觉得他们已完全言归于好了。
“怎么样,结束了吧?”奥勃朗斯基站起身,笑着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