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希望!”伏伦斯基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着说。“对不起,”他说着从她手里拿过望远镜,越过她那裸露的肩膀向对面包厢了望,“我怕我要成为笑柄了。”
他很明白,在培特西和社交界其他人的心目中,一个追求姑娘或者任何没有丈夫的女人而失败的男人,就要成为笑话的对象,但是一个追求已婚女人,并且冒着生命危险,不顾一切去把她勾引到手的男人,绝不会成为笑话的对象,相反,倒有一种英雄豪侠的味道,因此他胡子底下现出矜持而快乐的微笑,放下望远镜,向堂姐瞧了一眼。“那您为什么不来吃饭呢?”她一边说,一边欣赏他。
“这我要告诉您的。我很忙。忙什么?我让您猜一百次,一千次……您也猜不着。我在替一个做丈夫的和一个侮辱他妻子的男人调解呢。是的,真的!”
“哦,调解好了吗?”
“差不多。”
“这事您一定要讲给我听听,”她站起身来说。“您下次休息时来吧。”
“不成,我要到法国剧院去了。”
“去听尼尔生[28]唱歌吗?”培特西惊奇地问,她怎么也不承认尼尔生的歌喉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有什么办法呢?我和人家约定在那里见面,都是为了调解那件事。”
“‘和事老有福了,他们可以进天国。’”培特西说,隐约记得有人说过这一类话。“嗯,那么您坐下来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她说着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