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淑没有离开，几位长舌妇也都没有走。
这里有个矮坡，背北向南，寒风吹不着，相反在太阳照射下，暖的时间久，野菜相对来说长得繁密，茂盛。
看着叶长淑将某些还能吃的叶子揪下来，心里就是一阵心疼。
她知道那些鲜嫩的苦菜是要换粮食的。
好羡慕。
可是自己没有这么一个机会。
越想越是生气，嘴里又开始嚼鼓。没话找话：“唉，熬过了冬天，本想终于可以有东西吃了，没想到现在烂大街的野菜也被人强抢。”
“是啊，以前野菜是穷人的福利，自从山上那个所谓的贵人推出野菜换粮食之后，现在富人也跟着挖野菜了。直接挤占我们的生存空间，今年过的好累啊......”附和的人也酸溜溜的。
“要我说山上的贵人就该千刀万剐，没事瞎操什么心啊。今年雨水那么好，好不容易挨到野菜发芽了。结果什么都捞不着吃，可恶......”
几个长舌妇接下来的话，让直播间的人一阵摸不着头脑。
什么用野菜换粮食？结果让穷人吃不上饭了。
这是损不足而补有余吗？
是主播的错吗？
是主播好心办了坏事？
或许后面直播间来的这些人都觉得主播是找了一群群众演员，一切都是编剧编好的剧本。
可是刚开始就进入直播间的老粉丝，犹自记得。
当初秦商羽第一次提出用野菜换取粮食的时候，
薇薇安分析过。
不管这是群演，还是真的小山村。
在山里，永远都是野菜最便宜，遍地都是。
相反贵重的东西反而是容易消耗的粮食等等。
那是妥妥的硬通货。
所以，秦商羽是行善。
用自己的方式行善。
他或许用直升飞机把野菜运走了，也或许用别的方式。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相信这些人即便是群演，也是一群山民本色出演。
皮肤，枯瘦的身材，绝望的眼神这些做不了假。
吃饭的表情做不了假。
直播当中的碎碎念也做不了假。
所以换野菜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真的让所有人都换野菜，主播做得到吗？
有这个能力吗？
如果这样供养他们的话是不是主播把他们都接出去，找个工作更简单一点？
秦商羽也开始自我反思，自己的行为让穷人的日子过得更苦了吗啊？
“要我说啊，这种人就应该天打雷劈。”
“对，对下油锅，我们这些人里要是真有人饿死了，业力一定得算在他头上......”
几个人说着话，一一点头的称是。
花姑觉得有些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终究说不上来。
叶长淑听不惯了。
终究丈夫，婆婆在人家那里讨生活，主辱臣死，不能被污蔑不是？
开口，道：“怎么？天底下所有的野菜都都让小相公收走了？”
“车前草不能吃？苍耳不能吃？蒌蒿也不吃了？还有竹笋，旋花。这些平时抢着挖得东西现在都不吃了？是小相公不让你们吃吗？”
“只不过就收了点苦菜和荠菜。你们就说把天下所有的野菜都收刮完了。污蔑也不能这个污蔑法？”
“要我说你们还得感谢小相公，他只收荠菜和苦菜，上面我说的这些野菜再也没人跟你们抢了，你们吃的更饱才对.......”
直播间的人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样吗？不是主播做错了事情。
“可是我为什么听着这些名字都是杂草啊？
他们能吃吗？”
“群里有985毕业的给科普一下。”
“车前草，又名蛤蟆衣。车轮菜。常年成群生长在牛马迹中，故有些地方称之为车前或者牛遗，在路边或者路旁的开阔处也经常可见，因此又名当道。”
“春初生苗叶，布地如匙面。”自古以来与人们息息相关，古人常采嫩叶以及幼苗充做蔬菜。是极其普遍的救荒本草。即便是是现在，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农村也用车前草配猪牙草烧鸡蛋水喝，保佑一年身体不招虫子。
《诗经》时期车前草那时候叫芣苢。
《周南.芣苢》专门描写春天采车前草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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