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面带笑意地接过了那束满天星,待小女孩离远,面色瞬间冷下来,将满天星直接用打火机点着扔在了不远处的沙石上。
“哎?怎么会有人把花送到这种地方?”
毛利兰奇怪地看了一眼燃烧着的满天星,虽然觉得直接直接毁了别人送的礼物的行为有些不好,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收到礼物好像更加奇怪。
“谁知道呢?”他这次出来没有隐藏行踪,他们想找自己自然轻而易举。
只是他知道“琴酒”不会无心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也就只有故意而为这一种可能,再想到那天醒来之事,无论是弄响风铃叫醒自己试探她对琴酒的态度,还是当面留下指纹嚣张又谨慎地暴露真实身份。
很明显,他想让自己和那位斗起来,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能把东西送到这里,还把颜色换成了自己最喜欢的蓝色,其他丝毫未变……这是在告诉他他已经渐渐融入琴酒的位置,想用琴酒激他让他沉不住气吗?
那可就得做好接下他这沉不住气的回礼的准备啊。
牧云看着沙石旁燃烧的满天星上面星星点点的火光,片刻起身,在听几个孩子讲送花事件的毛利兰疑惑的眼神下拿回了已经烧了三分之一的满天星。
“我觉得毛利小姐说得对,”牧云掸了掸花束上面的尘土,随手将其放在一旁,接过了阿笠博士递来的自加热午饭,微眯了眯眼:“这不要的礼物还是送回去的好,顺便…收到精心准备的回礼,他一定会很惊喜吧?”
“他?送牧先生花和巧克力的是男人?可牧先生……”
毛利兰突然说不下去了,同样的姓氏、相似的名字再加上相似的外貌让人不免将两人联系到一起,再联想到那个穿黑衣服的可怕男人,亦是同样的无视法律。
一星半点相似还能说是巧合,可如今除了性别几乎全部重合……牧先生真的是牧先生吗?
“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牧云接过毛利兰未说完的话笑了笑,面上没有被猜出身份的遮掩,也丝毫没有被性别冒犯的不虞。
一阵饭间闲谈后,毛利兰不仅打消了对牧云的怀疑,甚至还开始侧面提醒牧云小心那群危险的人。
而另一边,直到牧云中途起身将那半残花束收放回车里,看了整个过程的柯南也只是暗暗提高了警惕,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牧卿云既然费心编谎瞒着小兰身份,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他大概率是没打算把小兰牵扯进来。
如此,小兰暂时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与柯南所想大同小异的自然也有受西拉庇护的灰原哀以及本就不支持将危险组织信息外泄给身边人的阿笠博士。
至于另外三小只,只能说他们在牧云的谎言里聊的很开心,开心到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丁点儿不对劲,把他们自己和其他人的底都一点不剩地露了个干净。
要不是抖落的都是他身为牧卿云时早就知道的,柯南说什么也要转移话题打断阻止,但现在……半月眼,就这样吧,聊的开心就好。
不过想是这么想,以防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柯南还是待到了夜间各自散场,看着牧云走进单独的帐篷又盯了好一阵子才放心回了自己睡觉的帐篷。
殊不知,在其刚回帐篷没多久,另一边看起来久没有动静的那顶帐篷就走出来了一道刚忙完什么的身影。
夜间,映着点点星光的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由远及近,在静谧的黑夜中尤为明显。
“你有心事。”
“说得好像你没有似的。”
感觉到来人在旁边坐下,牧云手中摩挲着关掉界面的手机,稍向另一边挪了些,目光平静无波。
“我想姐姐了,你呢?”灰原哀想到那天在茧里的游乐场,眉眼间的思念柔和了许多,流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在想琴酒的事?如果可以,或许你可以说出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瞥了眼面前偶尔飘过的一两个弹幕,牧云微摇了摇头,他相信灰原哀不会说出去,但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他不说,灰原哀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断断续续地讲了许多她和她姐姐在组织前的零碎往事,以及在美国时她姐姐给她做过的许多美食。
就这样,一个讲,一个听,不远处还有一道不知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的身影,直到临近子夜,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