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红子挥挥手,下一刻风见裕也便耷着头“坐”在了魔法扫帚的后面,身体并未接触到一丝一毫的扫帚。
伏特加跟着小泉红子后面离开,一时间,几近悬停的直升机内只剩下了琴酒和女孩两人。
“没人领情还救得这么积极,怎么?觉得自己很伟大?”
经过女孩旁边,见她面色微白仍兀自强撑着,琴酒冷嗤一声,抬脚走到舱门边,默然片刻,转头:“跟上,这里可不存在备用。”
“我不用……”女孩摇头便要拒绝,却被靠近走来的琴酒攥住了手腕,还在持续供应着燃料系统的她已然无力气挣脱。
“强撑是很幼稚的行为,不想在他人面前狼狈显弱,只有实力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量力而行。”
琴酒垂眸看着不到自己肩膀的女孩,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敷岛的那夜,面对着那个同样孤独又倔强的女孩。
而这次,他不再是梦中的看客,却似乎也注定了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
顿了顿,尽管对其仍有些咬牙切齿,语气中也不免多了些教导的意味:“硬撑解决不了问题,要学会保存实力和底牌,只能靠自己的时候,最好不要让自己力竭。
真到了现在的地步,要想不让别人看出来,你需要增强你的忍耐力,还有提升自己的演技,别什么都写在脸上。”
一副蠢样。
“是吗?你话真多,”不知道自己一再被人骂蠢的女孩转眸看了一眼再次触发警报的直升机系统,回过头直视前方透着凉气的夜空,平静道:
“本来没准备救他,只是飞机失控的时候,有一道声音让我来救‘琴酒’,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西拉了。”
话落,女孩趁其恍神之际,借着恢复的力气挣脱了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顺势背向机外自然倒去,同时闭眸感受着周围的呼啸的风声将自己包裹。
丝丝凉意顺着皮肤渗入,熟悉了这种自由落体的失重感倒没什么不舒服的,身体的疲倦甚至还让她产生了一种想就这么睡过去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股暖意乍然闯入,驱散了周身的凉气。
“你…”女孩猛地睁眼,见自己被琴酒拉进怀里,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而后反应过来,顿时羞恼:“登徒子!”
琴·登徒子·酒:“……”
好在女孩骂过一句之后便僵着身子不再动弹,并没有给他多添什么额外的麻烦。
直到即将落向地面,一直闭眸的女孩突然开口,似是喃喃了句什么,不过很快散在风里,就连一向听力很好的琴酒都没能听清。
下一刻,怀里突然多了些重量,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琴酒很快反应过来伸出另一只手搂紧。
好在选定的落地点是公园的草地,尽管有零星碎石,翻滚间两人也都无甚大碍。
最严重的,也不过是两人彻底停下来之前,琴酒左臂外侧被压着在草地上摩擦了一段距离,从而渗出些许暗红的痕迹。
琴酒动了动有些发疼的左肩,感受到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动作稍缓,最终索性仰躺在草地上放平了视线,遥望向头顶上方那漫无边际的黑。
身下的草地染着夜色的凉意,而身上的人经由这一遭却只是睫毛微颤,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不过,也或许下一秒就会睁开眼,谁知道呢?
琴酒没有去看她如今安静依偎在他胸膛的睡颜,只是指尖不禁又紧了几分,唇角也牵出一抹眷恋的弧度。
他想,这大概,是他偷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