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墨晖那儿子果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白老头怨念地叨叨着。
白老太太叹口气,“你别冲动。怀柳那孩子不错的,可能是误会……”
话还没说完,白老头就急了,“老婆子,你怎么老糊涂了?你不疼孙女,反倒心疼外人了?现在你就帮着那小子说话,以后还能得了?!”
白老太太有点儿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帮着他说话,我是觉得怀柳那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
她皱了下眉头,低声道,“没准是他爹说了什么?”
白芜暗中吐吐舌头,心说您二位对墨晖的意见也太大了,都开始怀疑他教唆小孩挑拨离间了。
不过这也和她准备好的谎话不谋而合,于是白芜顺势接话道,“呜呜,奶奶,墨怀柳和他爹一样欺负人!
“墨怀柳刚才偷偷来找我,说他爹说了,我是罪臣家的后人,让我以后少和他们墨家接触,不然影响不好。
“我当然不愿意呀!就跟墨怀柳说肯定是意外,但是墨怀柳不听我解释,他说要是我们俩再见面,他爹就要把他关起来。
“所以墨怀柳从今天开始就不想再搭理我了,他好过分啊,说不理人就不理人,我好委屈啊,呜呜呜……”
这些话在白老夫妇听起来,根本算不得墨怀柳欺负白芜,更称不上委屈。
但是以小孩子那种心态来说,倒也正常,毕竟好朋友要是突然不理人,对小孩儿来说确实像天塌了一样。
老两口听到是这种“欺负”,松了口气,也觉得合理。
白老太太甚至有点哭笑不得,她觉得自己这孙女真是喜欢极了墨怀柳,要不然不会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就难受得哭成这样的。
要是换成白义白信白良他们几个……就算说不理妹妹了,估计白芜还觉得清净呢。
白老头倒是把注意力落在另外的方向,“罪臣之后……墨晖真是那么说的?”
他眯起眼睛,脸上竟然若有若无地浮现出了几分不怒自威。
白芜感觉自己这谎话好像说得太过了,急忙找补,“我,我不记得了,可能是我听错了……”
“我呸!他也真好意思说!我是罪臣,那他们又是什么?罪臣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老头子我也是被冤枉的!”
白老头自言自语,打断了白芜的解释。
白老太太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你也别这么激动,有可能孩子听错了。小孩儿总是会夸大其词的。”
她又劝了几句,白老头总算消了气。
不过也只是消了一点,白老头想了想,又开始嘀咕,“墨晖那孩子,其实脾气秉性还好点儿,确实不太可能……
“齐子安可就不一定了!当了皇帝以后,指不定听了多少谗言,估计早就变成暴君……”
白芜听着听着才意识到,这位齐子安,感情就是大齐的君王、当今圣上啊。
爷爷您老也是够大胆的,对天子直呼其名。
白芜在心里默默吐槽。
哦对,还有更大胆的,这都开始腹诽人家是暴君了,要是继续说下去,是不是都想焚表祭天控诉君王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