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转身看向田沼。
在他漆黑的双眸倒影中，眼前的池塘像是消失在那里。
但一转身，池塘依然存在。
田沼难掩兴奋的说道：“其实我知道这个池塘的存在，晴天时池塘的倒影会出现在房间的天花板上，非常美。”
他蹲下身，想要触摸在他看来这一片空无的存在。
而我看到，他的手穿过池塘边的石头，未曾惊起一片动静。
完全属于两个世界吗。
“很可惜，我无法看到它们。”田沼蹲在地上，失望的看着这片空地，“一定很美丽吧，佐助君...”
“抱歉，我失礼了。”
我摇头，“不，怎么称呼都可以，田沼君。”
田沼脸色微红不好意思挠头，突然他眼神微亮，“那个，佐助君，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在我能力范围内，请尽管开口。”
他起身，“跟我来吧，就在这附近。”转身走向寺庙的后门，指着外面布满青苔的台阶说道：“我虽然不如佐助君那样灵敏，也能感觉到妖怪的存在。但是感到妖怪力量时会头痛，刚搬到八原时父亲还为我到附近森林祛除妖怪。”
祛除妖怪？
“有用吗？祛除什么的。”
“还好吧，但是为了不让父亲担心...”
台阶上偶尔会穿过小妖怪，树林间也会出现比小妖怪强一点的妖怪。
后门出来，这边的妖怪明显要比我们来的路上要多，但也没多到哪里去。
“被妖力影响到就会难受的话，最好还是搬离这里比较好吧。”
话音刚落，田沼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眼睛还是直直看向这里的台阶，执着的意念肉眼可见。
“但是啊，我也想亲眼看看这些妖怪们。”
“看到并不代表是件好事，反而会引起一些糟糕的注意。”
田沼的目光处，是一滩巨大的黑影盘卧在那里，在不安的扭动，眼睛时不时出现几只观察着我们。
我拽回田沼，“别看了，那里有不太好的东西。”
刚想带他离开，浓郁的肮脏妖力从身后扑面而来。
暗哼一声，召唤出雾切，拔刀间便斩除来者不善的妖怪，随着浓烈的妖力逸散，将此地凭白吹起剧烈的风。
我现在无法动用神力，但并不代表我是弱者，相反，忍者的能力还停留在身体内。
雾切刀身上噼里啪啦闪烁着金色的雷光。
金色，是神力的象征。
但我此刻无法用出神力。
是因为神力与雾切结合的时间太长而导致雾切的变化吗。
在我的视线凝聚之下，这股雷光甚至跃然了一下，然后寂静的恢复正常。
田沼在狂风之下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待风散去时，他茫然的看着我，又看了眼我手中的剑。
“刚才是怎么了？”
我将雾切收回，指着还残留些许的妖力处。
“你应该能看到那里之前有阴影吧，是个恶妖，如果不阻止的话，你会因此被妖怪附上不好的力量。”
我用轻身经历让田沼知道妖怪并不是什么好的存在。
田沼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是我鲁莽了，佐助君，我们回去吧。”
踩在木质的长亭上，我不自觉的想起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上存在能看到妖怪和不能看到妖怪的人类，但他们是因为什么会看到妖怪呢。
是因果，还是灵魂？
没有丝毫力量的田沼能感受到妖力，会被妖力影响，却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很奇怪。
*
是夜。
葱郁的森林挡住了熏熏的月光，森林中的存在有时会亮起不显眼的光芒，在寺庙空出来的天空。
月光如凝练的丝，照亮这一片漆黑。
无声落在房顶之上，月光照到皮肤的瞬间，我感觉到意识内属于鼬的另一半神格发出不甚明显的波动。
原来如此。
是月的力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