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刘若愚,其他人都先出去。”朱由校淡淡道。
刘若愚挥挥佛尘,又到正殿查看一番,嘱咐苗得宝看好,才折返。
“皇爷,好了。”
朱由校食指扣着御案,说道:“事情你也知道了,那东西有多凶险你们也看到了,与建奴交易中可能会被对方要求吸食,给参与行动的人加高俸禄,若有为此事牺牲者,入忠烈祠,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们,跟他们说,若有吸食者,事情结束后必须戒了,戒不掉,永远别想出来。”
叶忠铭没想到朱由校如此看重他们这些走在黑暗里的人,恭敬跪下道:“皇爷体恤我等是我等之福,皇爷放心,奴婢会交代好下面的人,也会让他们知道陛下的君恩。”
住有家叹息一声,起身,走到叶忠铭面前,弯腰扶起,道:“都是为了大明,何分贵贱,何分光明与黑暗。”
刘若愚默然,叶忠铭哽咽谢过朱由校,历来他们都是天子手中的刀剑,用完就丢那种,能活着已是万幸,哪能像现在被天子重视生死。
“下面的人不管忠心为国还是为了能混口饭吃,只要听从安排都是为国、为朕解忧,朕不能让你们心寒,你们也不能让他们心寒,多为他们着想。放心吧,只要尽忠办事,朕会让你们安享晚年。”
叶忠铭哭泣跪下:“谢皇爷,奴婢等必尽忠报国。”
唏嘘一阵,叶忠铭抹去眼泪道:“皇爷,还有一事:汤古代放弃义州北面三处堡垒,把军力全部撤回细河、大凌河东岸,加强闾阳、杜家屯等处的守军。”
朱由校呵呵一笑:“倒是给熊廷弼出了个难题,汤古代这是在蓄力啊,无碍,熊爱卿会处理好的。”
想必过个一两日,说不定就是此刻,熊廷弼已经察觉广宁野猪皮的动静,有得他头疼的时候。
“之后户部会组织船队出海贸易,你们安排人进去,一是监督,二是打探海外消息。”
“奴婢明白。”
“东厂人手召集的如何了?”
“皇爷,奴婢这边现在约有四千人,主要放在辽东、朝鲜和东南、安南那边,土默特、叶尔羌、朵甘思、乌斯藏那边还在扩充人手。”
“嗯,人还是少了,世界之大你们也见过、听过了,朕希望大明的探子遍及世界各个角落。”
“奴婢一定办到!”
朱由校站在大殿内,看着叶忠铭有些坚毅的背影说道:“刘若愚,若不出什么意外,朕会比你死的早,新皇估计也容不下你,你就去给朕守灵吧。”
刘若愚哭着跪下道:“陛下万年。。。。。”
朱由校嗤笑一声:“什么万年,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只希望朕下去见太祖、太宗爷的时候不留遗憾,也没辱没朱家子孙的威名,也希望。。。。。。。。。。。。。。”
一阵风,卷起纱帘、纸张,发出沙沙声,把朱由校最后一句微不可闻的话语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