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看向蒋守云道:“蒋千户,开始吧。”
蒋守云点头一挥手,十个锦衣卫贴近墙垛,拿起大喇叭把清丈田亩的好处说了一番。
下面民众面面相觑,不少人低声交谈:“这跟村长和里正说的不一样啊”“是啊。”“莫不是在骗我们?”“我们该相信谁。”
“今查,延安知府蒲士杰和一众官员为避免自家交税,隐瞒侵占百姓田亩、贪腐之事,勾结里正、粮长、地方大族,歪曲国策,挑拨尔等对抗官府,罪在不赦,已被捉拿。”
李长庚拿过一个大喇叭,在百姓错愕中,指着下方几个面如死灰的男子说道:“来人,把那些挑拨离间的拿下!无关百姓不要妄动。”
在百姓的惊呼中,锦衣卫解下绣春刀,冲进人群围住那几个神色慌乱的男子。
大头嘲笑道:“束手就擒,第一个认罪的可减罪。”
当即就有个胆小的跪在地上磕头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是县里的小吏来找小人,让我们鼓噪百姓的。饶命。”
百姓一片哗然,锦衣卫如狼似虎的把几人绑了起来,其他几人大喊饶命,说他们都是受了某某人的指使才这么干的。
城墙上,延安府一众官员面如土色,蒲士杰脸庞扭曲,厉声道:“李长庚!你也是官!你也是进士出生,官绅不交税乃是天经地义!天下官绅联合,天子也挡不住!本官劝你不要站错队!”
蒋守云脱下蒲士杰的袜子,一把堵住蒲士杰叫嚣嘴。
杨御蕃嘴角抽了抽,这帮锦衣卫还真是。。。。
李长庚拿着大喇叭说道:“大明立国两百多年,百姓田亩不知被士绅、官员侵占了多少,大明赋税越来越少,而你们要交的赋税越来越多,和奇怪在!”
“陛下日夜苦思,终发觉士绅、官员不交税的同时还侵占你们的田地,陛下恼怒,念及尔等艰苦,下旨清丈田亩,官绅一体纳粮,无地不交税,田少少交税,田多多交税。百姓们,请告诉我,谁的田地多?是你们的多,还是那些大族、官员多?”
下方有些热血青年怒喊道:“大族多!”
李长庚点头道:“所以他们要交的税比你们多,他们原来不用交税,现在不仅要交,还交的比你们多,所以他们不甘心,他们不想交税,不想为国分忧。”
“但他们聪明,他们把你们当刀使,歪曲国策,煽动你们对抗清丈田亩,他们站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若清丈田亩、官绅一体纳粮的国策失败,你们这些被他们当枪使的人就可能会被下狱论罪,到时候他们不仅不用交税,还会把你们的田地占了!让你们家破人亡!”
“我们错了。”“让他们下地狱!”“把他们抓起来!”“请宽恕我们。”
杨御蕃暗自打量下李长庚,本以为他也是个腐儒,与那些文官没什么不同,倒是小看他了。这番话说得直白透彻,已经让百姓完全倒在新政这边。
李长庚压压手,待下面安静之后说道:“这些人已被羁押,大家无需担心,大家来了两天了,难道忍心田地野草疯涨,还请大家回家耐心等待清丈田亩。”
安抚好延安城聚集的百姓后,李长庚说道:“尽快把延安的事情处理了,刚才蒲士杰他们说的恐怕是真的,我们得先把西安和凤翔控制住,要不然这陕西就乱了。”
看向杨御蕃说道:“榆林卫的事老夫虽然管不了,但老夫也会据实上奏。”
杨御蕃点头道:“末将明白,总督会给贺总兵下令的。”
“还有一事要麻烦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