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喜欢谁？”林燃不可置信地看向方婷婷，以为自己听错了。
“喜欢苏颜，你不是一直对她有意思吗？”方婷婷鼓足勇气，说出了心中积压多年的话。
她手足无力地靠在椅凳上，四肢百骸仿佛被什么东西被瞬间抽空了一般。
连心都变得空落落的。
这短短的一句话，好似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她低下头，像个战败的斗士。
等待宣布死亡。
人不彻底痛一次，是不会甘心放弃的。
林燃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他根据自己的本心回答:“苏颜这人，漂亮，善良又讲义气，这样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吧？你不是也喜欢她吗？”
方婷婷觉得不对劲。
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抿了抿唇:“我说的是那种喜欢，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怎么可能！……我……我怎么会对苏颜……有那种意思！”
林燃着急忙慌地解释，平日口若悬河的人，此刻说话结结巴巴的。
“什么？”方婷婷又惊又喜。
林燃他亲口否认了？
他对苏颜没有男友之情。
那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的胡乱猜测？
她心里自嘲:
我为什么不早点问清楚？
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光！
白白伤心了这么多年！
她又觉得庆幸:
还好！
一切都不晚！
方婷婷忧一阵，喜一阵，眼眶更加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坐在对面的林燃看到了这一幕，心乱成一锅粥。
他搞不明白，刚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哭就哭了。
认识这么多年，他和方婷婷吵吵闹闹，但她从来没在自己跟前哭过。
平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此刻像只委屈的小猫。
林燃连忙起身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拿出一块深蓝色丝绸手绢给她擦拭，一边擦一边问:“好端端的哭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方婷婷哭得更厉害了。
之前只是压抑着小声呜咽，现在直接哭出了声音。
委屈，开心，释然……
很多情绪都撞在一起，然后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林燃起身，半弯着腰把人揽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他没有哄过谁，也不会哄人，更不会哄女孩子。
方婷婷把头埋进他怀里，一手拽着他的衣服，一手搂住他的腰。
餐厅工作人员远远朝这边看来，不敢上前。
许久。
林燃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低声笑着说:“你再哭下去，餐厅其他人就要报警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方婷婷打着哭嗝松开了手。
林燃的衣服被扯皱了，胸前被染湿了一大片。
眼前的人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
他的心猛然被揪了一下。
很不舒服。
他问服务人员要来一盆清水和一条干净毛巾，把毛巾打湿帮她擦了擦脸。
一向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平生第一次这么伺候一个人。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哭。
她没说。
他也不好问。
“我们回去吧。”林燃伸出右手。
方婷婷把手搭了上去，小声地说:“还没买单，我去买单。”
林燃被她可爱到了。
哭成这样，还没忘记请客买单这事。
林燃勾唇一笑:“不用了。”
方婷婷不明所以:“不用了？”
林燃打趣道:“你吃个饭哭成这样，酒店说免单～～”
方婷婷信以为真:“还有这种好事？哭一哭就不用买单了？”
她脑袋瓜转了转，说:“就这样我们就省了好几十万？难道酒店老板是做慈善的？要不下次我们再来，我再哭一哭？”
林燃笑着摇摇头。
这丫头真是傻得可爱！怎么长这么大的？
你要是老来这哭。
不出两次。
我哥得削我一顿。
林燃不赞同:“那还是算了！我宁愿花钱。”
“为什么？”方婷婷觉得挺划算的。
林燃认真地说:“我还没有穷到让我的朋友沦落到这一步。”
“谁想当你朋友……”方婷婷腹语。
俩人边走边说。
“林少爷，小姐慢走。”酒店经理把人送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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