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择今浓黑的眸子蕴着幽深莫测的暗芒,“你觉得我喜欢季清楠?”
“不是吗?”林烟也偏过头,四目相对,她眼中带着笃定,“不喜欢季清楠你针对隋哥干什么?”
“你觉得我让易隋难堪是因为我嫉妒他?”
林烟的表情大写着三个字——
不、然、呢?
庄择今看得心头冒火,“对,也没错,我嫉妒他。”
“所以你觉得我是因为季清楠嫉妒易隋?”
林烟看出男人动了怒,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不然呢?总不能因为我……”
“为什么不能?”庄择今挑眉,微微勾起的唇角尽是挑衅,“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依我看你和季清楠没有半点相似,你比她有味道多了。”
以往都说她像季清楠,乍然听人说她不像季清楠,林烟竟一时有些迷茫,迷茫之后又不得不承认心里是开心的——
没有人愿意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但她还是迷茫的,猜不透面前男人的想法。
“所以到底为什么呢?”
林烟沉吟着尝试猜测,“因为我是第一个指着鼻子骂你的女人,让你感到新鲜、新奇,想探究、一窥究竟?”
“还是抵挡不住我的漂亮,一天没睡到就心痒?”
她清楚自己很漂亮,所以不化妆,不打扮,不张扬,不介意游离在人群边缘。
红颜命薄,林软歆就是。
庄择今还是那副不走心的淡笑模样,骄矜疏淡,漫不经心的花花贵公子,似真似假的话语玩笑般说出口,“不能是我想跟你好好谈场恋爱?”
“哪种?”林烟问。
风撩起额前的碎发,庄择今迎风看着林烟,女孩的长发被风吹乱,几缕起起伏伏扫过他的肩膀,玩世不恭的戏笑完全收敛,他嘴角绷成一条线。
“至死方休那一种。”
他缓缓道出,眸光流转间多出林烟不曾见过的专注和认真。
又说,“你嫁我娶那一种。”
林烟盯着他的眼睛看,真像那么回事儿,仿佛真对她多么情真不悔。
“噗嗤!”溜圆的杏眼笑弯,林烟笑出声。
“今天早上,不对,是昨天早上,睡完鹿明娇你应该对她说这句话,想跟她谈场恋爱,至死方休、她嫁你娶……”
她煞有介事点点头,“这样,说不定她会对你更满意一点。”
也不至于睡完这次没下次。
“随你怎么想。”庄择今靠了回去,恢复一贯的懒散肆意,刚才流露的认真专注仿佛只是错觉。
他点了根烟,幽幽吸了口,态度嚣张,“横竖有一天你会乖乖躺我身下,哭着求。”
“也随你怎么想。”林烟也转了回去,“横竖我贵得很,你付不起。”
庄择今:“有多贵?”
林烟不答,捧着酸奶扑哧扑哧吸,直到半滴都吸不出来。
晃了晃瓶子,确定一滴不剩,林烟站起身,将空瓶子往庄择今怀里塞,就着弯腰的姿势,莹润清亮的眸子掀起,盯着庄择今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嫁我。”
庄择今弹烟灰的手一顿,“拿这个?”
林烟眸光婉转显出媚态,钩子似的往男人的眼底钻,哪里还有半点清纯无辜的影子,她缓缓启唇,“庄家的财产……”
又说,“全部。”
空的酸奶瓶终于完整塞进男人掌心,伴随打着弯儿的娇媚声线,“这是聘礼。”
林烟下楼。
庄择今任由指间的烟燃到尽头,静坐许久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仍旧仰着头望向漆黑的天,小巧的玻璃瓶在另一只手中紧握,胳膊肘闲闲搭在椅背。
“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