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别脱了！你有没有羞耻心，这里到处是监控，来人了，快把扣子系上……你这人……”
渐渐的，林烟的行为由一边叫唤一边左顾右盼怕来人撞见，变为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庄择今的胸膛，制止的声音小了，直至完全听不见，看见庄择今解到最后两颗扣子不动了，还纳闷地问：“怎么不解了？”
说话时，眼睛还盯着对方左胸口的位置，恨不得自己上手。
恍然中林烟好像听见一声极低的哼笑，像是来自胸腔深处的震颤，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男人听见她的询问后干脆利落解了最后两颗纽扣，并更加利落的掀开布料，将整片前胸暴露在她眼前。
面前鼓囊囊的胸膛光洁平滑，左侧没有疤，右侧也没有，中间也没有，从上到下都没有。
脸不自觉凑近，她要完全看清楚。
手也不自觉抬起，指尖触上印象中长着狰狞刀疤的位置。
滑的。
平的。
抠一抠，真实的。
“你们医生，在完美的躯体面前都这么肆无忌惮？”
轻佻带笑的戏谑在头顶炸响，林烟倏地弹开，瞬间站直了身体。
“你误会了。”林烟佯装镇定，“望闻问切第一步就是望，你这又属于皮肤问题，肯定要离近一点看清楚。”
救命！她刚干了什么？把人家整个胸膛加腰腹都给摸了，还用指甲抠？
“嗷……”故意拉长的尾音讥讽意味十足，庄择今嘴角勾起抹相得益彰的讥笑，“我信吗？”
林烟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你不信吗？”
确定这人不是陈野，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脑子灵活了，嘴也灵活了，只觉整个世界都闪闪发亮。
庄择今嘴角的笑愈发深了，也更能讽刺人，“请问林医生可有让病人交付信任的严谨？”
“不够严谨吗？”林烟不怵他。
论脸皮厚她从来没输过，只不过易家人太好让她自愿收起利爪，但爪子是她的武器，遇见不怀好意的对待稍一激就会亮出来。
她和男人争锋相对，“通常情况只需要摸一遍，我摸了至少三遍，还不够严谨？”
庄择今上半身往前倾，“可我怎么觉得……”
他的身体只前倾了很小的幅度，可林烟感受到的却是滔天巨浪般的压迫感层层叠叠向她推来，让她窒息。
她对这张脸深入骨髓的恐惧，并不能因为对方不是陈野做到立刻完全免疫，那种惧怕是心理上的，更是生理上的惯性，存在应激反应，克服需要时间。
林烟往后退了两小步。
庄择今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直起身体，距离瞬间拉开，“我怎么觉得自己被调戏、骚扰、侵犯了呢？”
距离足够安全，林烟的呼吸又畅了。
“是你太狭隘了。”
她继续胡扯，“我都为自己的奉献精神感动。”
“这位病人你知道吗？我有皮肤接触洁癖，就像正常人不会用别人用过的牙刷。”
“抛开医生的身份，我不会触摸其他女人摸过的男人，刚才我是靠医生职业的崇高理想才克服障碍的，一直在心里暗示这只是病人，不是被人用过的脏东西。”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医生，但我的品格在向伟大医看齐，所以你的感觉完全是你自己的臆想，不存在的，我在严肃认真为你诊断，而你却在想着污蔑我，这很不对。”
“作为病人，学会相信医生才能医患携手，共建和谐就医环境。”
庄择今好整以暇看她表演，“那请问，林医生诊断出什么了？”
看戏的姿态不要太明显，林烟脑子一转，想到这人在海市戏弄她的旧恨。
旧恨加新仇，林烟一本正经道：“呐，除了锁骨的抓痕，你的整个前胸和腰腹都遍布微小的毛细伤口，肉眼看不出来，但我的手指能摸出来。”
“不过你不用紧张，伤口虽然多，但都不严重，我给你消一下毒避免感染，连续涂药一个星期也就好了，你不要有压力。”
“现在再给我看看后背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