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去以后,庆幽就让林之缢代笔回复了魏都,表示自己会准时到达。
可众人依旧为难于如何名正言顺地带军过铜台。
这几日青州已不再飘雪,温度也没之前那般寒冷,宋泠乐嫌在屋子里憋得难受便约了桂月一同到花园走走。
“那日见你气色不佳,好点儿了吗?”宋泠乐关切道,因为从那日之后就没看到桂月的身影,也不知她在做什么、怎么样了。
“好多了。”桂月微笑,招了招手叫来一个女子,“任姑娘帮我调理了些许,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见到来人,宋泠乐一愣,桂月不提她都快搞忘了任华缈的存在。
“那就好。许久不见任姑娘,可还好?”
“劳宋二小姐挂念,大体无碍。”她浅浅道来,更显那股子清冷劲儿。
宋泠乐颔首,让银朱给她加了一个椅子后不再说话,她想看看桂月如何又与任华缈有了交集。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桂月没忍住,开了口。
“潋潋,听说你们过段时间要随襄王回魏都?”
“嗯。”宋泠乐回答,“殿下不会也想回去吧?”
桂月一时语塞,“我……听说我皇兄也会到,我想见他。”
宋泠乐食指置于下唇上,外头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我还以为您不会想回魏都……这件事我可能没有办法,殿下和不去找襄王,请他带您回去?”
“庆幽不会同意的,我之前想请他助我皇兄上位,他拒绝了。”
宋泠乐闻言惊讶地看向她,“这、当然不会答应啊……殿下,襄王为了这一遭可是隐忍了数年,如今掌握了北三州又有裴疑的铁骑营,他怎么会拱手让人?”
“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桂月叹了口气,“我皇兄与你阿姐在一起了,原本我们才是一家人,可你为何又要帮他呢?”
“我……”在反应过来任华缈还在时,宋泠乐打住了将要说出口的话。
“没事,任姑娘如今是我的贴身御医,也算得上自己人,但讲无妨。”知道宋泠乐的担忧,桂月解释道。
御医?自己人?
“任姑娘不是在为裴疑做事吗?怎的又换主子了?”宋泠乐问,她觉得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我只是仰慕裴公子想待在他身边罢了,不过如今他眼里只有二小姐您。想起之前您的劝阻,我忽觉十分有道理,便舍弃了那份感情,二小姐有何异议吗?”
盯着任华缈略带恨意的眼眸,宋泠乐不知为何有些生气。
虽说换做她是任华缈,陪了一个男人经历许多困苦,他始终不喜欢自己,也是会死心的;可当时做这个选择的不是她自己吗,怎么话语间都充满怪罪别人的意味?
“怎敢有异议,那就恭喜任姑娘另择新主,步步高升。”说着,她拱手作恭贺状。
看两人越来越剑拔弩张,桂月立即出言制止,“好了!今儿是想让你们来帮我出谋划策的,怎的还要吵起来?”
“我已经答应襄王帮他对付庆科了,殿下的忙只怕爱莫能助。”宋泠乐有些赌气似的转过身说。
“不行!你以为庆幽是个好人吗?他与庆科完全不分上下,看似平易近人都是伪装罢了,那阴狠的性子说不定比庆科更甚!”桂月有些激动,似乎和庆幽之间有着不好的过往。
“殿下此般忧心不过是怕襄王夺位后残害三殿下与您,如若我们提前规避,也没有问题啊。”宋泠乐回忆了一遍和庆幽的交往,觉得他除了有些坏心眼儿,其余都还好,也没听裴疑说过他的什么问题。
“你不懂!庆幽从小就被打压,如果让他翻身坐了皇位,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