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那不就行了?去到他的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宋与时眉头微微蹙紧,他知道不久之后将会有一件大事发生,若是妹妹现在不离开,那么就再也走不了了。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我死也不会置你们于不顾。”她坚决不答应。
“我是——”
“我也是你妹妹,是宋家的女儿!我不想什么事都是你们在为我抗,我马上就要举行及笄仪式,也该为宋家做些什么了!”宋泠乐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她知道兄长是在为他好,可她不想一生都带着对家人的愧疚而活。
宋与时叹了口气,起身抚摸妹妹的头顶安抚道:“我让你走不是让你逃避,而是不给庆科留下更多的把柄。 潋潋,你可知有时候活下去才需要更大的勇气,才是最煎熬的磨难?你若想为宋家做些什么,那就是好好地活下去。”
兄长的话语萦绕在她的耳边,脑海里竟然突兀的出现少年如星辰般的眼眸,还有他那晚许下的誓言。
为了活下去,他又经历了些什么?
二月十四日,辰时一刻,宋府正厅坐满了宾客。宋氏嫡幼女正式在今日举行,其兄宋与时为赞礼者主持此次仪式,正宾由魏都才德最为高洁的宁远侯老夫人担任。
辞字文书、酒具、冠笄、香炉、草席、蒲团、蜡烛......一应俱全。随着赞礼唱词结束,相应宾客长辈坐罢,宋泠乐便由有司簇拥而出。
银朱与空青分别托着梳子、发簪行至在前,另外两人则是托着褙子与盥盆尾随至后。
加笄服褙子、乃醮、三拜后,宋夫人起身训词......她看着如今已然亭亭玉立的幺女,不禁想到那在外不知安好的长女。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连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看着娘亲,宋泠乐骤然发现她好像多了几条皱纹,鬓间也多了些许白发。“儿虽不敏,敢不袛承!”对曰完毕,她跟随兄长的示意转身致谢宾客。
打过一圈招呼后,大多数客人被请到后院吃茶点歇息去了。没了事情的宋泠乐,见到有个熟悉的人站在长廊檐下研究杂草,便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南宫珉,你给我的及笄祝礼呢?”
男子抬头,扬起清秀的脸庞,皱起眉头用与面容完全不匹配的言语说:“做梦吧你,前日才诓骗我给你祖父看了病,还想要及笄祝礼,当大爷我是冤大头好欺负吗?”
“呵,不给就不给,当本小姐稀罕啊!”宋泠乐甩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老管家叫住。
他抱着两个木盒小心翼翼地递到宋泠乐面前,说:“这是乾州同知韩宜大人派人送来的贺礼,并祝二小姐‘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空青、银朱很是惊讶,分别接过盒子置于她的面前,好奇地等待她来打开。
可宋泠乐就像是呆在了原地,没有任何反应。虽然她都记不起谁是韩宜,却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真正送来这两个盒子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