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集训的第一天,上午是专业训练,电竞队和游戏公司队分别接受相关的集训,下午是集体团建训练。
团建训练一开始要比夏芷想象的好,大家还都比较和谐,可是到了第三个训练项目,一人爬到四米高的地方,仰身倒下,让队友在下方接住。到了马伯然爬高处,他死活不去,甚至赌气的走到一旁不参与。
夏芷拿了一瓶冰的矿泉水走到马伯然身边坐下,递给马伯然。
“你是想劝我吧,不用劝,我不会去的。”马伯然神情淡漠的道。
“没有啊,就是给你送瓶水,这个我是不敢,总觉得能把我摔了。”夏芷道。“我小时候有一次爬树,很高,我不敢下去。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在树下说能接住我,我信以为真,跳了下去,结果这两个人居然跑开了。我也知道那是少年时的恶作剧,可是对我影响很大,到现在我也不敢做类似这样的事情。”
夏芷其实没有这样的经历,小时候皮得很,根本不需要别人接。她是之前听乔木说过,马伯然不信任队友,夏芷就猜测是不是他经历过什么,才导致的不安全感。
“你有这样的经历?”马伯然的问话,让夏芷感觉自己猜对了,至少八九不离十。
“何止一次,我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被伤害过好多次,可就是没记性。后来有了乔木,他给了我满满的安全感,才让我躲开那些伤害。”夏芷顺着话题继续说,不时用余光瞥向马伯然。“不过,我觉得你们男孩子应该讲义气一些,你应该没经历我这样的。”
“男孩子也不一定都讲义气,我也遇到过。”马伯然看向天空,陷入回忆中。
“我讲了我的糗事,你也说一个,你遇到了什么?”夏芷问。
“我遇到的比你更严重,我有个兄弟,同父异母的弟弟。初中的时候,父亲带我们去山里玩,我和弟弟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深坑里。父亲让我先把弟弟托起,告诉我下一个就救我。我让弟弟踩着我的肩膀爬出深坑,弟弟腿部流了很多血,其实我受伤更严重,他身上的血有一些是我的。可是弟弟出去了,后妈哭着要先带弟弟去医院,父亲没办法就告诉我让我在下面等等,一会儿就回来救我。可我等了一晚上也没有人来,我当时差点死掉,后来是山里一个村民救我了。当我被村民送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帮我打了电话给父亲,父亲才赶来。你知道那是什么心情吗?”马伯然说起这样的事情仿佛在讲述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这是被伤了多少次,伤得有多深。
夏芷搂住马伯然的肩膀,拍了拍道:“是不是这样的一句话,当我需要肩膀依靠的时候,最终发现能依靠的就是自己。”
马伯然看向夏芷,眼神变了,至少不再冷淡的说:“你不像是有过这样经历的,我听说乔神对你很好,他不会让你受伤害。”
夏芷知道不能再编故事,一旦发现她没有经历过,必然引起马伯然的怨恨。“我可能没你经历的多,可是不代表不能感同身受。就像我在上海独自工作了四年无依无靠,乔木还处于和我分手的时候,那时的我只能靠自己。”
“所以,你也觉得靠别人靠不住是吧。”马伯然道。
当然不是,夏芷无语了,自己好像跑偏了。“我想说的是,我以为我只能靠自己,可是我在上海认识了很多人,他们都很善良,因为在共同目标下,我们是团队,背靠背的队友。所以当我放下成见,我发现我可以依靠他们。就好像刚刚你是不是也在努力接住每一个倒下的人,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他们会接住你呢?”
马伯然沉默了许久,道:“不是我不相信,是我不想去相信,人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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