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
雷老掏出一些兽丹,灵药,灵材,说道:“这些够不够?”
这些材料即便是对一个金丹来说,也已经不算少了。但向南飞虽为筑基,却看不上这些玩意,他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堂堂一个元婴高手,这么穷吗?”
向南飞一把夺过雷老的乾坤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说道:“你竟然还藏私,这不是有一颗蛮兽领主级的兽丹嘛。灵药、灵石和各种灵材,虽然不多,但我就勉强收下了。反正你也活不长了,要这些也没用。”
雷老也不阻拦,任由他翻腾。而楚夏则像一头愤怒的小兽一样冲上去,想要把雷爷爷的东西抢回来。但她实力太弱,被向南飞死死按住了头,起不了任何风浪。她带着哭腔大喊道:“你别抢雷爷爷的东西,别抢啊...”
向南飞不理会她的哭喊,将那些物资都收进自己的乾坤袋后,才将雷老的乾坤袋扔到楚夏怀里。
楚夏抱着发瘪的乾坤袋,大哭了起来,那都是雷爷爷的东西啊。她浑身抽搐着,像一个无助的孤魂。雷老连忙上前揽着她说道:“没事没事,其实没什么东西,好东西早就在遇到其他人族的时候,给他们了。我要那些东西也没用,给谁都是给,无非是最后一些破烂家底罢了,便宜这小子了。别哭别哭...”
楚夏抱着雷老,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似乎所有的委屈和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向南飞有过这样的经历,在爷爷去世时,他原本也感觉没什么,前几天都像正常人一样,遇到村里人,有时他还笑一笑。直到爷爷出殡时,他的情绪似乎一下打开了阀门,再也关不上。他看着爷爷的棺椁在村里汉子们的吆喝声中,一寸一寸地落入黄土中,他强忍住哭声,蹲在麦地里,浑身抽搐着,眼泪一直流淌,一直流淌。
向南飞冲雷老眨眨眼,雷老则是一声叹息,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真不懂干嘛非要把这孩子折腾哭。哭吧,哭吧,以后这就是他的徒弟,哭也是他心疼。
居居在门槛上坐着不知所措。雪桃奶奶则端着一大盆虬龙肉汤,跨过门槛,走进屋里来。几个大海碗依次摆上,全是肉糜几乎不见汤水的浓汤,将大海碗盛得满满的。
雪桃奶奶怜惜地从雷老怀里接过小楚夏,又端起一碗肉汤,带着她去了里屋,去说只有女人们才能互相宽慰安抚的体己话。
向南飞从桌子上揽到跟前一碗浓汤,默默地一口一口慢慢吞咽着。他也只是看似洒脱,蛮荒最后的定局,要么是他带着蛮荒人族,折损一大批人族同胞后,终求得生存,拨开云雾见明月。要么便是,他带着人族众多高手共同赴死,求得无果,人族则再次重临数万年前暗无天日濒临灭族的灾难。不管最后结果怎样,肯定是要死人的,而且要死很多很多的人!
村长一直吃肉喝汤,不说话。雷老只喝了一碗,他只是尝尝虬龙的肉味,唏嘘过后,也不再喝了。先天生灵的肉,他跟龟爷一样都不便多吃。他也是人族绝顶天才之一,从先天生灵血肉中感悟到的规则更多。真万一有所顿悟,他是不愿意再打压自己境界苟活求全的,那就意味着,他真的离死不远了。
居居端起一个大海碗,回门槛上继续蹲坐着。喝完后,便去重新盛了一碗,又反复盛了好几次,他坦然而直接。
向南飞突然用手指关节敲敲桌子,说道:“村长,您的酒呢?”
村长白了他一眼,眼神好似在说,你吃饱撑的还是怎么,好好地提这事干嘛?
听说有酒,雷老的眼神开始聚焦。他打量着房间,耸了耸鼻子,起身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几瓶白酒。他晃了晃水晶一样的瓶子,看着瓶内酒水的酒花,眼睛瞬间眯笑了起来。大力拧开瓶盖,如鲸吞一般,一瓶酒瞬间被他吸进口中。他咂咂嘴说道:“好,这酒够劲。”
向南飞则继续说道:“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雷老疑惑,这房间里还有他未尝找到的酒吗?
村长无奈叹息,知道藏不住,便主动去了里屋。在雪桃奶奶没好气的埋怨声中,从床下扒拉出那坛虎骨酒,搬到客厅来。
雷老顿时乐开了花,说道:“哦呦,这是什么好酒?竟然用绝灵石来封存,我说我怎么感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