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一个陌生号码，周源犹豫了下，接通。
“喂?”
“是周源吗？”
“你是……”
“是我，啸辉。”
周源心里咯噔一下：“辉哥?你在哪啊?最近怎么样？”
啸辉嘶哑着喉咙笑了笑，“拜你兄弟俩所赐，都还凑合。”
“还怪我吗？”周源略显尴尬
“哈哈，开个玩笑。”
啸辉其实有些怨的，但更多的是想念。接通电话那一瞬间，兄弟们在一起并肩战斗的场面划过脑海。那时候啸辉确定了，他们兄弟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你现在在哪儿呢？靠什么营生啊？”
“我现在挺好的，给人家打工，要不找个时间出来坐坐，详聊。”
“好啊。”
“就你和大宝，咱仨，地点我到时候再通知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啸辉挂掉了电话。
他们兄弟之间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啸辉最近确实稳定住了，就在蔡忠推荐的那家炸鸡店。
但刚开始啸辉不太适应。
店长认为啸辉是廉价劳动力，也认准了他不敢辞职，也没有辞职的能力，所以就一个劲儿的压榨啸辉。
几乎什么杂活都要要给啸辉做，收银、打扫卫生、帮顾客取餐、洗餐盘、采购……刚开始，繁杂的工作几乎让啸辉晕眩过去，但是好在他撑下来了。
在智仁这两年，也造就了啸辉不屈的性格，再说，这里工作能远离那些凶神恶煞，这也是啸辉现如今梦寐以求的，而且薪水还过得去，这也是他能坚持的另一个原因。
但最近啸辉愈发怀念起过往，他并不清楚如今周周源和徐大宝是哪个阵营的，但他笃定他哥仨之间的情谊，是可以突破阵营界限的，所以，啸辉打了这通电话。
啸辉最近都是白班，下午6点下班。
啸辉换好衣服从，从后门出来，绕到前门，见周源和徐大宝正在炸鸡店正门口，往里张望。
他远远看见两人，都还是老样子，一身智仁校服，敞着怀，卷的老高的裤腿。
看到校服的时候啸辉忽然有些恍惚，他好像很久没有穿它了，有些陌生。
“喂，我在这里。”啸辉喊道。
周源和徐大宝听见啸辉声音，这才扭头。
“你小子这么多天没见，死哪儿去了？”徐大宝照着啸辉胸口就是一拳。
周源也扑上来，先往啸辉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松开以后，周源上下打量见啸辉，见他变化很大。
在学校时啸辉留的是利落的短发，两边剃的精光，看上去凶狠无比，在台球厅那段时间，啸辉留起了大背头，虽然很整齐，但也透着股狠劲儿。
而现在的啸辉梳了一个类似偏分的发型，人也瘦了不少，曾经那两条肌肉壮硕的胳膊也看不见了，穿着上也不再是当年他最爱的牛仔马甲，牛仔裤，而是换上了低调的运动衣，宽松的运动裤，白色休闲鞋。
总之，现在的啸辉，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仿佛被抽了魂儿。
这么一瞬间，周源心里不是滋味。
“这儿咋样啊？工资咋样？活儿多吗？累吗？老板人好吗？有没有欺负你？”周源一顿问题风暴。
“别一上来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呢？”
徐大宝也有些恍惚，没想到啸辉语气也收敛了许多。
“操，那就找地方坐会儿吧，坐着聊。”徐大宝提议。
“坐着聊，坐着聊。”周源附和道。
三人找了个夜市摊坐下。
“你俩还是老样子。”
“对呀，一直在学校，没啥发展，也没啥进步。”周源接道。
“哈哈哈哈。”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这几天事情真的太多了，他们都以为彼此间会有一些隔阂，但再见到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即使啸辉有一些变化。
或者说啸辉披上了一层外衣，只有见到这兄弟两人的时候，才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
几杯啤酒下肚，气氛融洽起来。
“如果不开心，有没有想过回去？”周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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