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她想写一首主题是表达友善友好、以和为贵的歌,但是她现在卡在歌词写作上了。”
左访蕊一咬牙,还是没能把“小说”两个字说出口来,最后换成了折中的“歌词”。
她也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期望魏以云能怎么帮自己一把;但是没想到魏以云躺在床上,还真的开始替她的无中生友思考起来了:
“唔,写歌词啊……这个我大概帮不了你……你的朋友,我帮帮编曲还行,文学方面实在是有点苦手……”
“没关系的,我……我朋友的问题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左访蕊拍了拍她没受伤的那个肩膀。
“……不过我觉得这种事情你……你的朋友应该可以去问问洪洋洋?她是文学院的嘛。”
左访蕊闻言,眼睛亮了亮。
确实,她怎么把洪洋洋给忘了!
自从一起把姓亓的家伙送进去以后,她们五个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就凭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洪洋洋应该也会答应帮这个忙的。
当然她也不会当白嫖党,事后还是打算请洪洋洋吃顿饭喝杯奶茶什么的,就当作是报酬了。
得到自己满意的回复,她又陪着魏以云聊了会儿天,便急匆匆地告辞想要回去。
魏以云笑了笑,向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左访蕊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这套说辞是不是被她看穿了。
但是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叫左访蕊帮她重新把手机里挂着的电视剧播放起来,又叮嘱她把门带上。
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左访蕊给洪洋洋发了条消息。
她其实是想直接打电话的,但是考虑到对方或许有课,所以还是选择了发消息这一保险做法。
洪洋洋回复得很快,看起来是正处于空闲时间。这正合了左访蕊的意,于是两人就歌词写作进行了一次深入而和谐的交流。
这场交流以洪洋洋的一句“让你朋友好好干”为结束,左访蕊也顺利走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靠在床头翻看对方和自己的聊天记录。
洪洋洋说,具体怎么操作要看她想要什么效果。
要是想要写出高质量又带着文艺范的歌词,那就要进行大量不重复的高质量阅读,从中汲取灵感。
要是想写没什么深刻内涵的大白话歌词,那就善用啊呀啦等一系列语气词,直接用平时讲话的语气写每一句话。
要是只单纯想写诘屈聱牙的伪文艺风歌词,那就无脑堆砌一些看起来华丽组合起来毫无意义的词语,然后分出许多文段就可以了。
左访蕊大受震撼,并连连表示学到了,还不忘帮她那不存在的朋友谢谢洪洋洋。
按灭手机屏幕后她便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歌词。
首先被排除的就是要求最高的那一档。道理很简单,她不想光钻研歌词去了,最后钻着钻着就把这本小说给钻成了坑。
她自己是什么样子,她心里清楚得很。一旦稍微有点松懈的念头,不遏制住的话就会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她的选项里只剩下了口水歌和辞藻歌两种。
思来想去,左访蕊最后还是选择了堆砌辞藻。
反正到时候一个省略号就过去了,很多读者也应该只是略略一瞥,而不会深入思考这些东西堆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她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噼里啪啦地开始敲起了这首歌的歌词。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但是总之写就完了!
写完这首歌(虽然其实是憋出来了四五句)以后,左访蕊把平板往床头柜上一扔,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在死线前赶完作业都没那么放松过。
果然是能力退化了。她苦笑一声,胳膊搭在了自己额头上。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屋内的宁静被手机铃声再次打破。
左访蕊从床上爬起来接电话,对面是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左访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