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建往自己脸上贴金:“这可是我花了整整一天功夫修复的,怎么样,比30年前的酷炫吧?除了新装了360度旋转支架,我还加入了音乐控制系统,通过计算机系统控制使水量水型、灯光色彩的变化与音乐情绪完美结合。以后大晚上只要在电脑端操作播放系统,就可以在院子里欣赏音乐喷泉。你看那个小姑娘已经沉浸在我的发明中不可自拔了!”
费灵儿淡淡地说:“可惜她什么也听不到。”
霍九建正琢磨着话中意思,见齐天圣指了指自己耳朵和嘴巴,更疑惑了,索性拎着开了瓶塞的汽水,自个儿去找小姑娘交流。
可鸡同鸭讲,小姑娘望着唾沫横飞的霍九建,惶恐地摇着头。可越是这样,霍九建越是激动地手舞足蹈去解释,最终疲惫不堪的他放弃了,讪讪地走了回去。
肖蕙的舅舅陈国富,也就是先前那位大叔,则在院子里东看看西瞧瞧,脸上现出艳羡之色,可他本性木讷,连句客套话也没说,只是自言自语道:
“比老家院子还大,要好多钱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得起……”
先前在火车站,双方闹出了误会。
肖蕙在火车站看到贴异能诊所广告的齐天圣后,硬拉着舅舅跟了过去,结果被齐天圣当做是招徕生意的宾馆老板,本来双方剑拔弩张要不欢而散了,反而是肖蕙一通哑语手势,加上天真无邪的微笑,把双方情绪安抚下来。
不会说话的肖蕙不仅劝好了两个正常的成年人,而且还让对方明白了她是向诊所寻求帮助的异能人。
这姑娘玲珑剔透的心思,被费灵儿看在眼里。
回来的路上,陈国富虽不善言辞,可她还是循序善诱套出了肖蕙的经历。
她是陈国富外甥女,陈国富的亲姐姐当年生下她之后,一看是个聋哑人,直接把她送福利院,便与丈夫出国定居海外,再也没回来过。他有点舍不得,犹豫几天后还是把她接到自己家里,也因为养着她的缘故,他难以找到对象,一直打光棍,与这个外甥女相依为命。
近几年,他带着肖蕙全国各地到处奔波,遍访各地医院和民间大夫,想要治好她的残疾,可一直不能如愿。
“你的意思是,肖蕙能与动物交流?”齐天圣问陈国富。
陈国富点了点头,说:“除了人话,她听不到也不会说,动物语言一学就会。”
“可她又聋又哑,怎么学呢?”
“她的病很怪,并非全聋。动物讲话她能听得到,但是我说话她听不到,只能看口型猜大概意思。而且,她虽然不会说人话,但能跟动物对话。”
“跟哪些动物对话?”霍九建很好奇。
“狗、猫、老鼠、猪、羊、鸡……都可以。”
学通八国语言的,只能叫技能人才。弄懂所有动物语言的,才是异能人才。齐天圣对肖蕙的异能萌发了兴趣。
“几岁开始的?”
费灵儿替陈国富回答:“这是一出生就有的天赋。即便是长年与动物朝夕相处的管理员、动物学家,也不可能掌握如此多的动物语言。”
霍九建惊道:“那她就是动物语言天才了!”
“九建,取鸽子下来。”齐天圣又对陈国富说:“我不是怀疑你们,但总要证实一下。”
三只鸽子并排站在草坪上,“咕咕”地冲肖蕙叫个不停,肖蕙趴在笼边专心致志聆听了一会儿后,两手大拇指交叉,模仿鸽子煽动翅膀的手势,嘴里也“咕咕”回应起来。
鸽子们忽然激动地拍动翅膀,叫个不停,肖蕙微微一笑,放下手势后,鸽子们竟又恢复了平静。
费灵儿把电容笔和电子屏递给她写字,肖蕙在上面写了两行字:
“它们每天被关太久了,想要放飞时间。还有,它们想吃小麦、花生米。”
费灵儿狐疑的目光望向了霍九建:“我不是买过花生米吗?”
“被我偷吃了……”霍九建不好意思挠头:“这两天,我只给它们喂了面包屑。”
费灵儿气得要吐血。
齐天圣却沉吟着,迟迟不肯表态,严谨如他,此刻想的是并无办法向鸽子证实啊。
“我正好有个男粉,他的猫生病了。”费灵儿像是看出了他的疑虑。
“男粉?”霍九建狐疑道,“你不是心理医生吗?”
“除了治疗心理疾病,姐姐我还开情感直播。这年头没几项拿手技能怎么混饭吃?”
费灵儿说完,便用手机腕表接通了男粉的视频,要他把猫抱到摄像头前,男孩丧着脸说猫咪已经两天不下床了,始终卧在那里,也没什么胃口,兽医也束手无策,找不出什么毛病。
肖蕙像是被质疑惯了,坦然接受二次考验,戴上无线耳机后,开始与屏幕里那只病恹恹的猫咪用手势打招呼,猫咪果然主动地“喵喵”叫起来。
只叫了几声,肖蕙立刻眉头紧锁,抓过电容笔,颤抖地在屏幕上写了一行字后,把电子屏对准摄像头:
“它的左前掌被你女友扎进一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