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建的笑容冻在脸上,只有上下嘴唇翻动:“我爸自从被封闭搞研究后,有点失忆,有时连我是他儿子都不知道……”
鬼才信!
齐天圣二话不说,提着他行李往外扔。
“别啊……别……”霍九建连忙阻止,叫道,“老家房子被卖了,学校不收留我,电视台那边也辞了职,我真心无家可归了!”
齐天圣呵呵一笑:“房子卖了?”
霍九建指着两大麻包废铜烂铁的零部件:“买了技术发明必备的东西。”
“学校不要你?”
“是我主动退学的!”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好像退学很伟大的赶脚。费灵儿像是看出齐天圣的不屑,反而替他说话:“不瞒你说,我也是退学回国的……”
霍九建连忙补充:“比尔盖茨扎克伯格乔布斯华罗庚徐构任,中外这些最成功人士,全都不屑于学校教育的,被体制束缚几年后,再硬的翅膀也磨圆了,上什么学,退学才能成才!”
狂放的霍九建让齐天圣想起了俄罗斯一代文豪高尔基,写了一本忽悠小学生的书《我的大学》,本以为是描写大学校园的,结果通篇是喀山贫民窟与码头的故事,看到最后,才明白他要讲的意思:
社会,才是最好的大学。
齐天圣这种心心念念想上好大学的人求之而不得,面前两位反倒进了名校的门自己又跨出来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社会资源分配如此不均,有钱的搂着女朋友上影院看大片,没钱的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看起点,想想还真是气人。
“那在电视台不是挺好,干嘛辞职?”
霍九建义愤填膺地说:“跟我一起实习一女孩心情不好,公司里传她被欺负了,昨晚我打抱不平黑进她主管办公电脑,发现里面存了大量两人酒店约会的私密照,这垃圾主管还上传到国外网上,我一怒不小心把他硬盘格式化了,好多次日要上电视的新闻素材被一起删了。后来查IP查到我们实习生宿舍公用网络,台长说是要把我们实习生一起解雇,结果那女孩竟然把我给卖了……不过也好,我背了锅,他们几个都能留下来。”
齐天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不想劝他,但觉得这小子也算有基本的是非善恶观,这倒是令他颇为欣赏的,可真要他住进来,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九建兄弟,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不过这别墅不是用来住人的。”
“不住人住鬼吗?”霍九建诧异道,“鬼宅?”
齐天圣指着房顶标志,耐心说:“看到房顶上的红色D字标牌了吗?蒂芬特相当于是个诊所,专门收治异能人,解决他们的病患。”
霍九建摸摸他脑袋,一张严肃脸:“没发烧啊,你是什么时候丧失对科学的信仰的?”
齐天圣本想告诉他是在高二物理考50分的时候,圆球在斜面的受力分析残酷碾压了他不高的智商击溃了他脆弱的神经。
结果霍九建率先发难:“现在世界上出现的所有异能都是病,病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的病,不仅有身体性的,也有心理病、精神病。给病人看病要有行医资格,如果把病人治傻了,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不一定代表没有。”费灵儿插嘴。
“好像你真见过似的。”霍九建嘀咕道。
“我治不好我来负责,不用你操心。”齐天圣有点不耐烦。
霍九建指着费灵儿,问齐天圣:“那她是谁?”
这有些尴尬了,齐天圣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费灵儿。
“哦,怪不得呢,”霍九建恍然大悟道,“是你金屋藏娇,还是她包养你?叔,咱人穷不能志短啊!”
“都不是!”齐天圣气恼道。
“那她是你女朋友吗?”
“也不是。”
霍九建气愤地原地跺脚:“她不是你女朋友都能住,我堂堂你侄子不能住?叔,您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忒厉害了?”
费灵儿吐了吐舌头,端着鸽子食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齐天圣勉强解释说:“她是有一技之长才获得暂住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