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就是不长记性！”
尚真道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掐着冯化的脖子的手一甩，冯化便像个没有风托着的纸鸢。
良久，尚真道长才道：“好了，可以走了。”
优昙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但是尚真道长并不在意，然后两人腾空而起，消失在了夜幕里。
夜幕下，是肆虐燃烧的火焰，痛苦凄厉的嘶喊声。
罗神血流成河，染红了一块又一块的青石板。
冯化的尸体躺在尸山人海上。
往生镜的画面就此停住。
“罗神国的破灭太过凄凉，也太过可怕了。”
可能是朗玉与死人打得交道比神仙多多了，所以他很珍视凡人的生命。
“云慕神君，幽冥神君，支离身上的鬼画符去不掉吗？”
对于玄淅的问题，幽冥神君没有回答。因为云慕还在场呢，或许他有办法。
“这不是一般的鬼画符，他身上的都是罗神国百姓。”
“什么？”朗玉一下子没有控制住音量，说完后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
“幽冥神君不也知道吗？”
听到云慕叫自己，幽冥神君连忙点头，说道：“当年罗神国可不是什么小国，灭国之后竟无一人来投胎。”
“可是老爹，罗神百姓死的时候多有怨气，怨气不化也是不能投胎的，那您又是怎么确定的呢，是支离告诉您的吗？”
“我第一次见到支离的时候，他正在深受鬼画符的折磨。我和鬼打了上万年的交道，怎么可能看不出诅咒里还掺杂着灵魂。”
朗玉也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等那些灵魂的怨气消失了，愿意投胎了，那些鬼画符自然就消失了。”
“所以支离修习了一千多年还是如此修为，是因为被这些怨灵分食了？”
玄淅看见幽冥神君点了点头，他充满悔意的一笑，“我还老是嘲笑他资质不好。”
许久没有开口的荀青时问道：“玄淅，你我都曾为凡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千年对你来说久吗？”
“几百年我都觉得漫长无比，更何况是千年。”
“那如果把你关在一个地方千年之久，你想不想逃脱？”
玄淅眼睛突然闪过光芒，千年对神仙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于凡人来说足以淹没一切，遗忘一切。
荀青时接着说道：“神君，支离的身上真的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这么久了，云慕终于再一次舒缓了神情，他揉了揉荀青时的头发，说道：“青时真厉害。”
被突然这么当众一夸，青时害红了脸。
“他身上还有一种仙族的禁忌法术——吞魂，吞魂的人足够强大就能掠夺被吞之人的修为灵力。不过像他这种情况，这些魂魄只是负担。”云慕看了大家期待的眼神，补充道：“现在无法可解。”
玄淅有些不甘，“那支离一辈子就要这样过了吗？”
“这是我该受的。”
支离缓缓坐了起来，“是我的愚昧无知害死了这么多人，总得挨到有办法的时候。”
没有人再劝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应该活成不同的样子。
这件事背后之人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荀青时心中想着：还是等下在问吧，别再把幽冥神君父子俩牵连进去。
就在这时，玄淅突然喊道：“诶呀，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儿，小青时还有云慕神君你们得帮帮我。”
朗玉凑上前来，“我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