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欧厉成都没来公司。
冷小青有时有急事找他，他连电话都不接，她只好给他发微信。
冷小青越发忐忑不安。老欧总的检查结果，应该早就出来了，欧厉成忙得电话都没时间接，只有一种可能。
每每想到不好的结果，冷小青就会突然手脚冰凉。
老欧总是她的贵人，给了她机会和信任，在她心目中，他就跟慈父一样，教她成长，毫无大老板的架子。
这天晚上，冷小青正准备睡觉，惊讶地发现欧厉成竟然给她回微信了。
冷小青：收到，谢谢欧总。
冷小青：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欧厉成：嗯。
他一个“嗯”字，冷小青就基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想再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
第二天，冷小青实在忍不住，给苏贤柔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听到苏贤柔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夫人，老欧总他……”
那边沉默了片刻，可能是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然后是苏贤柔压抑的哭泣声：“小青，老欧他……肺癌晚期。”
冷小青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她想到了不好的结果，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老欧总每年都会做体检，从来没发现身体上有什么大的毛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冷小青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胳膊，将眼角的泪花逼了进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夫人，手术时间定了吗？”
“后天。”
“麻烦您给我发个定位，我想在老欧总进手术室之前去看看他。”
“嗯，好孩子，谢谢你。公司里，辛苦你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夫人，您千万要保重身体，您现在是一家之主，凡事还要靠您拿主意。”
听了冷小青的话，苏贤柔默默地挺直了脊背。
下班后，冷小青特意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
睡觉前，她将鸡放进砂锅，预约好了时间。
第二天清早，冷小青是被鸡汤的香味唤醒的。
洗漱后，她尝了一下鸡汤，感觉味道还不错，便将多层保温盒都装满了。
锅里还剩了一些，她给自己盛了一碗，吃饱喝足后，拎上保温盒就出发了。
开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医院停车场。
当冷小青提着鸡汤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欧厉成正好拉开了门。
他怔怔地看着她，好像不认识似的。
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带着微微风霜和清冷不羁。
冷小青发现，欧厉成明显消瘦了，更憔悴了。
她的心，莫名地扯了一下，有些疼。
“欧总。”冷小青跟他打招呼。
“你……”
“是我。”
冷小青走了进去。欧厉成也跟了进来。
“小青，你怎么这么早？”苏贤柔眼睛红肿，头上多了很多白发，一下衰老了很多。
“夫人，老欧总他……”
“还在睡。走，我们到客厅去坐。”
这是VIP病房，有客厅沙发衣柜浴室，还有一张空余的床。
冷小青将保温盒放在茶几上，“夫人，我熬了鸡汤，您和欧总也喝一点。”
“你这孩子，还费这个劲干什么？每天三顿都会有人送过来。”
“不费劲，我的一点心意。”冷小青打开盖子，取出两个密封好的不锈钢小碗，又取出两把勺子。
苏贤柔接过一碗，递给欧厉成，“厉成，吃点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你看你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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