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盛念说要和李家一起过年时,唐老爷本是很开心,自从唐静娴没了,继妻子又离世,家里就再也没有热闹过。
盛念在四年前回来后,家里好不容易有了点烟火气,他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不少。
可是越到这种时候,他心里就越不安宁。
李家来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过年,必定会提及两个孩子的婚事,一想到要将盛念从自己手上嫁出去,他就莫名地想要逃避。
当年唐静娴就是因为婚姻丢了性命,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怵得慌。
“好了,小老头儿。”盛念蹲下,看着他,勾起唇角,“怎么这么大把年纪,还耍小孩子脾气?”
她知道唐老爷在顾虑什么,每年一到唐静娴的忌日,他就会闷声好几天不说话,现在脸上的表情跟那时也差不了多少。
之所以会那么说,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被可怜。
唐老爷嘴角咧了下,推她,没用什么力气,“要你管。”
说罢,起身甩袖,手背到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隔日就是除夕夜,屋檐挂着的灯笼散发着喜庆的红光,墙角放着80年代的留声机,复古的港乐节奏婉转优美,一大桌人围坐在一起,人声鼎沸。
小阿逸拿起玩具汽车,绕着桌子团团转转地跑。
一顿饭很热闹地吃下来,已经快到深夜十二点了,小阿逸歪在阿凝怀里睡着了,张柏露和阿凝只好先进屋带着他去休息。
李华清跟唐老爷喝着小酒,吃着小菜,都没有要下桌的意思。
盛念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也喝了不少酒,脑袋磕在周序砚肩膀上,笑嘻嘻地让他也喝一点。
周序砚接过她的杯子,放到桌上,手搂住她的腰,轻声说:“别喝了。”
“要喝嘛。”她从他肩膀离开,双手撑在他的大腿上,身体前倾,噘着嘴委屈巴巴地看他。
周序砚捏了把她脸颊的肉,“宝宝听话好不好?”
他一声宝宝,她就乖乖地点头,眼睛眯着,笑得开心。
“带你去休息,好吗?”
周序砚眉眼噙笑,嗓音压得极低,神情宠溺得要命。
她点头,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蹭,脸蛋放在他颈窝,湿湿热热的气息熨烫着眼前男人的心。
周序砚一把将她抱起来,对唐老爷和李华清说明缘由,他们只让他赶紧去。
将人抱进卧室,周序砚一脚勾住门,啪地一声关上,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屋内的暖气供应很足,盛念仰躺在床上,似乎觉得热,开始扒拉身上的衣服,又因为醉得厉害,费了半天劲也没脱下来。
周序砚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坐到床沿边,撩开被她含在嘴里的几根发丝,温声说:“我帮你好不好?”
床上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嗓子里发出了些类似哼哼唧唧让人听不懂的话,周序砚只听到最后一句,“要脱。”
周序砚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先是外套,然后毛衣、裙子、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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