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刚想说不需要,他的手就伸进水里,在水里抓住她的手臂,捞出来。
她下意识往里滑了下,泡沫淹到胸口,才稍微觉得安全一点。
周序砚抬起她的手臂,轻轻地揉洗,看着她那样子发笑,“宝贝,你干嘛这副表情?我就那么不像好人?”
她看着他,保持缄默,说实话,她确实觉得他在这方面算不上什么好人,以前克己复礼的形象也只是装出来的罢了。
“我总觉得缺席了太多你需要我的时刻。”然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开口,又捞起她另一只手。
盛念心倏地一下变软了,这人有的是办法让她心疼。
她望着他,犹豫半晌,还是开口:“周序砚,其实……我知道你的病。”
周序砚愣了片刻,再次抬头看向她时,神情温柔似水,“是吗?”
他说:“宝宝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没告诉我。”
盛念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掌心,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们在你公司留宿的那次。”
那次也是他第一次问她要不要和他好,撞见王挚仪后,肖白在车里告诉她的。
“已经那么久了……”
他淡淡地说,仿佛根本就不在意。
盛念拉住他的手,在浴缸里往他跟前挪动了几分,声音很低像是在祈求。
“我知道你忘不掉,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很痛苦,让你很煎熬。”
“但能不能答应我,每当想起不好的回忆时,就多想想我,无论是牵手还是DOI,想起我带给你那些美好的时刻……”
她嗓音软乎乎地说:“周序砚,我想带给你幸福。”
周序砚罕见地红了眼眶,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她上一次见他那样的神情,还是四年前在纽约,李嘉懿出事的那晚。
搂住他的脖子,“对不起,周序砚,是不是我不该说这些,对不起……”
周序砚握住她的肩膀,小心地推开,眼底压着红,低声说:“你好乖。”
隔日,盛念睡醒时,周序砚刚好从浴室里出来,腰间系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
她迷糊地睁开惺忪的眼睛,朝他看去,声音糯糯的,“周序砚,你大清早洗头对身体不好。”
周序砚走到她跟前,还没完全擦干的水痕,顺着肌理往下流,最后没入腰间的浴巾里。
“知道了,小唠叨婆。”
盛念缓缓爬起来,看到他那样子,下意识吞了下口水,连忙挪开目光,语调带着嫌弃,“大清早洗什么澡。”
周序砚勾唇,在她跟前坐下,没告诉她自己大清早起来洗澡的目的,为了解决她到处乱摸又不负责后留下的问题。
“上午跟我出去买东西,还是去看小鬼?”
盛念一脸茫然,“买什么东西?”
周序砚蹙了下眉,淡淡地说:“买小雨伞。”
“雨伞?”盛念更懵,什么时候这种东西还需要他亲自去买了,“家里没有吗?”
周序砚点了下她脑门儿,郑重其事地说:“买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