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座椅靠背放到底,半躺在车里。
压住缺氧的憋闷感,有些粗重的喘气声尽量放匀称。
行尸无意识的四处游荡,时不时的停下来,耸动鼻子,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没有食物诱惑,这些如同饿鬼的行尸也逐渐平静。
刚才那只突然消失在视线中的光头行尸,怪异的举动让他男人的第七感有些隐隐不安。
后座。
孙德江的脸色在高温下蒸烤下没有红润,反而越发惨白。
俩个多月没有剪得头发长了很多,黑白发丝交错呈现灰色,如同金属氧化后黯淡的光泽。
汗水浸湿发根,细软的头发如同水藻般贴在头上。
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
车外行尸每一步与地面的碰撞都仿佛踏在他们的心上。
前排的张勇和孙琪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一车之隔的外面根本没有注意到孙德江的异样。
......
两公里之外,江小宁独自一人待在黑色陆巡车里。
左手紧握着对讲机,右手在虎崽的头上不停摩挲,缓解内心的焦躁。
前方路上除了报废的车辆和道路两边高大的树木,只剩下车载空调出风口呼呼的风声。
“小东西,别捣乱!”
江小宁制止虎崽攀登山峰的请求,把它按倒在腿上,狠狠弹了它一下脑瓜崩。
虎崽顺势倒在江小宁腿上,肚皮朝天,两只前爪捂着脑袋扭动身体,嘴里发出尖细的叫声。
它明明亲眼看见他老子就这样的操作,为什么轮到它就不行?
而此刻的江小宁没有心思陪虎崽玩闹。
就在刚才,对讲机另一边,常昊那头传来的动静江小宁在熟悉不过了。
行尸从喉咙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吼。
纵使这段时间跟在常昊身边,也算见惯大风大浪,但还是免不了替他担心。
小时候失去父亲的她从来不是性格软弱之人,不然也不会接过父亲未完成的警察使命。
只不过末日短短的两个多月,她失去的太多太多。
在遇到常昊之前,苟延残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沦为行尸得口粮。
直到见到常昊,她感觉自己找到主心骨。
如果常昊也没了~江小宁赶紧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师父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
军械室,常昊稍微缓解因为中暑带来的头晕心悸,b便开始翻起腿包里的子弹。
数了数手里黄澄澄的子弹。
十一发,
这是剩余所有子弹的总数。
费了几十发子弹把连接柜门的四个外置合页打断,方才打开一个枪柜。
谁曾想到枪柜里面只有枪。
从卢大爷那里带出来的子弹已然所剩无几。
此刻,常昊就像个输红眼的赌徒。
已经把全部身家压上去,孤注一掷!
哪怕门外没有行尸也不可能收手走人。
这间并不狭小的军械室内,常昊耳边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捏起一颗橙黄锃亮的子弹,大拇指用力把子弹按进空仓挂机的弹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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