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爽快答应,就把五个人的职位全安置了下去。
五个人都还是班长,只是把资历比较老道的刘宇华提到了每天12小时的长白班,把伍永福带来的两个班长跟刘玉东和鹿少华分开并班,一人轮流带班半个月,到月底由班组所有成员及项目组、也是我们几个人的考核,一班选出一个大班长,全权负责整个班组的生产运行。落选大班的小班长,仍可继续负责他擅长的工段,跟从另外工序提报上来的人员,同为大班长的得力助手。
刘宇华则成为我着重培养的对象,不明就里的人肯定认为我在针对老实巴交的吴永荣,其实不是。
我对只有十万元股本就能做个车间主任的吴永荣个人,并没有多大的成见。他是伍永福引进的人,也就是盛定海间接忽悠过来的投资人,与我一样,是个受害者。
稍微比我好一点的就是,虽然吴永荣跟我一样只有十万块的投入,但他是在股东名册里挂了号的,只要是隆越医化的股东会,都有他的一个椅子位置,我却什么狗屁都没有。我哪还有资格对他有成见?
对他有成见的人是项云旭和伍呈奇。
项云旭觉得他这个车间主任什么都不会干,整天就只知道跟着伍永福一个人的屁股后面瞎溜达。项云旭评价他这个确实敦厚的老实人说:“干啥啥不行,食堂干饭第一名。”可见,别去小觑这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他可是每天都有关注食堂饭菜的消耗量以及每个员工的吃相。
而伍呈奇对吴永荣的成见则是自己的股份比他多三十万,工资凭什么就要比他少三百。而且,伍呈奇管仓储,也是管得事无巨细的卖力,他吴永荣就是伍永福吊在腰带上的拖油瓶,车间里发生凡是属于主任职责的大大小小的问题,最后还是伍永福帮他解决的。
我选定刘宇华,是因为我无人可用。
我能说出这种话,并非我狂妄自大,恰恰相反,一个孤家寡人的团队成不了团队。面对自己无人可用的尴尬,我想起了在南江鼎盛就救过我、在顶山第一药厂就教过我的罗萍师傅,我至今记得她临行前提醒过我的话:
“我虽然不懂管理,但我觉得管理也并不复杂。我认为木子李说的没错,管理管理,无非就是管人理事。把该管的人管住,把该理的事理清就行了,包括你自己的人和你的私事。人是主体,是群体的力量,你若想做大自己,必先借助其他人的力量。特别是你管生产的,手底下若没一帮心甘情愿服于你管理、听从你指挥的人,生产就一定管不好。你想别人信服你,你就得先信服别人,别人才会‘士为知己者死’,才会知恩图报。冥冥中也自会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帮着你迎面向前,继续上位。”
我深信这些话最初还是木子李转述给罗萍师傅的,只是当初我心高气傲,在没有领悟透彻之前,就自以为是地选择了结局与初始目的完全相向的那条路。
让我安排人事的机会并不多,之前在顶山几乎没有,我不能、也不敢再次让它失之交臂。
罗萍师傅交代过我,只要我真心对人,诚实对事,就不怕没有来服从我,只要有人,就不怕有我做不成的事。
只要搞定刘宇华,刘玉东和鹿少华就能立马归顺,他们的后面,还有大批顶山的老同事,人力资源的问题,我就不用操心大多。
至于那两个伍永福带过来的老操作工,我之前跟他们就不认识,认识后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就用班长丙、班长丁来稍微作述几句也罢。
班长丙和班长丁跟着伍永福也有三四年了,一时三刻要让他们更门换户,临阵易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真是这样的人,我还不敢重用。
我担心这种人有着‘养不熟的白眼狗’之称,就像木子李始终也‘养不熟’的章强,你根本防不胜防,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间什么档口冲出来就反咬你一口,躲也来不及。
我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们自己主动找我,我才能见机行事。
果然,一个月后,班长丙单独找我,要跟我说说他的心里话:“墨总,真的,我现在就特别地佩服你,你让我两分开跟刘玉东和鹿少华并班工作,的确让我们学到了不少。我现在才知道,我们以前那些打游击的做法,是对我们自身安全的一种不负责的态度。我们两个都决定了,不要争什么大班了,就跟在刘玉东和鹿少华班里做事,能拿到之前承诺的工资就行。”
“没问题,带出几个好徒弟来的话,工资肯定比之前的高。跟当不当班长也没关系。”
班长丙听后就放心地向我保证,并要给我介绍几个老乡过来做操作工,要求就是我不能让他们有试用期,因为他们都是老化工。
我从班长丁和伍永福那里也打听到了班长丙要举荐的人,确认班长丙没有糊弄我而交代他等我通知之后,就开始了各项月底的考核工作。
除了五个班长,还有我自己,都需要按一个月前说定的进行班组自评、开会讨论和最后考核评定。不过,在做这些的同时,我要找盛定海还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