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禾平笑笑反问:“信不信对于我们,重要吗?”
“当然重要,木子李跟我亦师亦友,我能读懂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的意思。”我说:“她当时的担忧和无奈,肯定清楚地预测到,以她的工作作风,得罪老板、与赵总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也就走到了不远的尽头。而不是你们所想的,什么利益和贪污。”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郦禾平一屁股坐下来,根本没有临时借火就走的意思。我也就起身给他泡茶,顺便了解了解他又一次‘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目的。
“我来借火是假,想请教你两个问题是真。”郦禾平显然也摸准了我的意思,直接问出他的第一个问题来:“我记得当时规劝李总回南郡暂避时、李总抬头盯着我和赵总看了好长时间的眼神,无奈、不安、焦躁、不甘、愤慨和失望等等,能说出的感觉统统都有。凭着你多年来对她的了解,她当时的这些眼神,是向我们透露出哪一种心思呀?”
我不禁失笑道:“郦总你是在糊弄我的智商吧?即便我是个会看相、看风水的大师,也得自己当面看到她的眼神才能分辨出她内心的想法呀。就您这种简单地描述,我哪里能揣测出她当时有着怎样的想法呀?”
“我觉得,她当时就已经看穿了赵总的心思,所以到最后才显露出那种愤慨的情感来。”
“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代表她法人一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答应赵总接替掉李总的法人咯?”我竭力装作面无表情地看着郦禾平,实质上,此时,我心慌意乱,感觉身后有双熟悉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我,有如芒刺在背,令我后脊发凉。
因为,提到木子李的眼神,我就会想起当年与薇薇发生关系被木子李逮个正着的那档子丑事。
当时,我在看到木子李盯着薇薇时的那种绝望神情,我就知道,她们之间,已经玩完。
看着木子李出门左转,听到她走下楼梯时的铅重的脚步声,我反变得异常冷静,就像现在面对郦禾平所要装出的神态。不过,此时非彼时,并没有当时那种报复性的快感。
我佯装坦然自若地从地板上捡起衣裤穿上,对呆若木鸡的薇薇说:“呵呵,你问得好笑,不是你把我拖来的,我还能自己钻进来啊?”
“我、我喝醉了?”薇薇使劲地敲着自己的脑袋,竭力地要回想起什么,但无济于事,事实就在眼前。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对我破口大骂:“你是个畜生。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吗?你这是在乘虚而入,你这是在QJ我,你就是个畜生...”
“呵呵,你真逗,你都能喝醉,我为什么就不会喝醉?你为什么就不是个畜生?这是你的地盘,是你硬拉着我上你,是我在被你QJ好不好?”我发现,一个男人要是下贱起来,比专业的下三烂都要无耻。我比薇薇还要卑鄙下流,且不知廉耻。
“你、你、你有种,姓墨的、”薇薇抱住头跌坐在地板上,啜泣着,嘴里不住地嗫嚅着:“木子、木子怎么办呐...”
老实说,看到木子李突然出现在房间的时候,我也没缓过神来,吓得不轻,毕竟,我从来没有过被‘捉奸在床、抓个正着’的经历。
而且,我以为她在值班,根本不会回来,她经常性都是这样打连班工作的。
就算回来,也不会这么早,至少也得等到夜班的人下班,坐厂车一起回来。
而我原本的计划是在计划得逞之后,赶在天亮之前回到宿舍。然后找机会故意在公司几个爱散播八卦的妇人面前炫耀,借助她们的‘大喇叭嘴’传到木子李耳朵里去。我要的效果就是这样,这样的效果同样会让木子李不堪羞辱,愤然离开薇薇,离开新鼎盛。
我没想到我们都兴奋到几乎脱水的状态,精疲力尽的睡过了头,睡到交接班的时间还没醒来。而木子李,则仿佛得到了上帝的暗示,意外地搭坐厂车,回住宿洗脸刷牙来了。
我真得没有计划要用这种下三烂的现场直播方式,去重创木子李。
真的,我一直都原谅着自己还不至于那般不堪,需要借助酒精的原罪、霸占一个女人的身子,当面去伤害另一个女人,或者应该说是两个女人,木子李和我的老婆。
我敢发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你一定在笑,呵呵,人格?你还有人格吗?
我怎么会没有人格呢?
人格一词的起源,无非就是希腊演员在舞台上所戴的一付面具。与戏剧中的变脸相似,也是能根据不同的角色需要来变换不同脸谱的。
心理学上把人格解析为:‘在人生的大舞台上,人也会根据社会角色的不同来更换面具,这些面具就是人格的外在表现。面具后面还有一个实实在在的真我,即真实的自我,它可能和外在的面具截然不同。
我只是个应着求生的本能,戴着面具苟活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的小角色,同样具有属于自己的人格。谁敢说不是呢?
我们现代汉语的解释最为中庸也最为复杂难懂,它说人格是一个人品德、气质、能力、性格等特征的总和。
覆盖的涵义太广,没有人能弄懂这个总和的多少,才算得上是个真正有人格的人。
既然大家都弄不明白总和的确切数据标准,那么,我就是个还有人格的人咯。
我就像参加着无数场人生测试的学生,就算考个鸭蛋,我还是社会考场中的一个学生,只是成绩差了一些而已。这种自我解脱的思维没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