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欲出头

第19章 饮者无敌

我向来看好那些能喝得下酒、喝下去能及时自动吐出来的人,酒量是不可估量的。

我不看好那些喝得下却吐不出,为了能继续斗酒而把脏不吧唧的手指、伸进喉咙强行抠吐的人的酒量,这种着意而为的酒量属于酒德有问题。

在没有见识到木子李也能喝酒之前,我的酒德就公认的好,我从不会在酒桌当场直播。

我保持着我惯有的良好酒风,总会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命地吐个精光,然后把嘴角擦得干干净净回桌场继续喝酒装牛逼。

如果实在不够速度,而像那天晚上一样吐到了公用的洗手池里,那就得先把洗手池洗干净,再把脸也给洗了,现场不能留有任何酒醉呕吐的痕迹。

我总会琢磨着我“墨一箱”的清名不能毁于一场还没喝出人命的小酒之上。

等我从洗手间清理完后回到食堂大厅,木子李还在神气活现地要敬马老总的酒。

那马猴子的脸已经被酒烧成了褐朱红的猴屁股,但他毕竟是个久经酒场的“老党员老干部”,醉也醉得非常体面。他颤巍巍地起身离席,说还有公务未完,得回家加班,不便喝太晚,大家可以继续留下尽兴。

边说边把手伸向盛定海,盛定海借机借力,也起身哆嗦着舌头对我说:“小墨,我送老大回家,你照顾好大家。”

“不用送了,咱两同路啊,盛老弟。”马猴子老总紧紧握住盛总的右手,盛总干脆转过身,把左手撘在马猴子肩上,含糊不清地叫起了“老哥”。他们兄弟两勾肩搭背着走了出去,旁若无人的相互吹捧着彼此年轻时的海量。

我们都知道,马猴子为了不脱离群众,表示清廉,没在市里买房,便住在药厂分配给他的宿舍小区房子里。不过,他的房子是单门独院,三间二层的小洋房,我们把这样的房子都叫做别墅,离盛总和朱总住的13号楼不远。从药厂食堂到药厂宿舍区,当真是同路的。

那天晚上能在食堂大吃大喝的,基本也跟我们同路。所以,大家一见他两先溜了,还能说话的赶紧也说:“我也得回家了……”

“我、我也、回......”

还能起身的人却没几个,食堂的驼子师傅老朱只好逐个打电话,叫来几个药厂的熟人。大家搀扶的搀扶,拖拽的拖拽,把人平安弄回家先。

我也想不起老杨那些机修王八蛋,是在什么时候丢下我和木子李先溜掉的,好在还有也醉得不轻的静静和华清,陪着我们坚持到最后。

挨到最后一批散场走在回宿舍路上的人,还有华清的老公龙汉文。他身高马大,几乎就像拧只小鸡一样把精致瘦小的华清给拧着走回去的。

我跟在他们的身后,借助于凄凉惨白的月光,盯着他们似乎合体了身影,心里很没味。

回头看木子李和静静,就更不是味。静静整个身子都紧紧地贴着木子李,脸挨着脸,等不及回宿舍就要在路上亲嘴的样子。

好在酒精最终麻木了我所有的情绪,一进宿舍,我连鞋也没脱,就扒着在床上睡沉过去。一夜无梦,睡眠质量还出奇的好,起床时,精神比喝酒前还好。

但有些无辜的人的感觉则很不好了。

海鲜盛宴后的清晨,药厂的清洁阿姨在大门口截住我,怨声连连地说:“你们昨晚弄什么鬼,给这帮子臭男人灌了多少黄汤下去?跟狗似得到处乱拉乱吐,臭死人了,多。”

我顺着她的指向,放眼看去,真特么的鬼啊。

药厂正大门的花坛上,都吐满了还带着一整块虾壳的污物。花坛边沿的大理石台面上,明显是一摊摊没缝隙可渗漏的黄尿水。

尿味混合着尚未挥发完的酒味,怪怪地有些刺鼻。我确认,除了清洁阿姨口中的臭男人,也真得没哪个女人会蹲在这里放心尿尿。

接着,阿姨又拉住我问:“木子是哪个?听说他把我们药厂的几桌子领导全都喝趴了。我五十年来才遇到这么一次怪事,好崇拜哦。”

我捂着鼻子指了指身后的木子李,闪身逃进了厂大门。

回头就看见清洁阿姨拽着木子李,像在动物园看猩猩似得,前后左右不断地打量个没完。涂着厚厚红唇膏的嘴巴,夸张的上下翕动着。我又一次听到她在惊呼:“好崇拜哦!”

跟在木子李身后的静静,厌恶地蹙起眉头,拉起木子李快步跟上我说:“哼哼,一坛黄酒喝成名啊,连扫地的阿姨都拽上你了。”

我大笑:“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啊哈,如今是,我等酒鬼兼无声,惟有木子留大名啊。静静,你连老阿姨的醋也吃么?”

静静也不忌讳,招摇的挽住木子李,嘟囔着说:“你们师徒可真够狡猾,知道晚上要喝酒拼命,就早早地吃过饭打过底。不过,我确实不知道用海鲜下酒更容易醉的道理,怪不得你们都不吃海鲜,专吃瓜子呢,原来是边喝酒边解酒。”

我愕然惊问:“什么?谁吃饭垫底了?”

木子李赶紧捂住静静嘴巴,压低声音警告她:“嘘,你别把我们给出卖了哦,这事就天知地知和我们三个人知,不许第四个人知道,包括你舅舅和小朱总那个大嘴巴,知道吗?师傅可没吃饭,他是实打实地有酒量的。”

我想起昨天下午华清曾拉去木子李回家,定是给她吃了饭垫了底。不过,我从骨子不喜欢女孩子跟人斗酒,既然碰上了在所难免,事先作弊,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去实打实地喝倒那些大多挺着个孕妇肚的酒鬼。

特别是应付那些用‘潜规则’卡着我们要‘公事公办’的当地要员,喝酒往往要喝到不要命的节奏,不单是让我深有体会,在西昱东晟建设初期,木子李的急速消瘦,跟喝酒应酬那些祁西工业园的酒鬼领导,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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