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娉婷阅男无数，竟对越王痴情至此，皇太子用福王府那么多条人命铺的路，她想为越王截胡，也得看人家答不答应。
“就这样？”越王啼笑皆非，“我这些年并未和蒋娉婷有过往来，还有别的吗？”
段允贤微笑的看着他，“这个问题王叔可以亲口问圣人，小侄无权为您解答。”
越王妃哄谢宛如给虞青山写信，说朝中有‘立子不立孙’的言论，想骗他带头支持越王，虞青山转头就报告给了圣人。
他真是看不懂虞青山，越王妃也是他的女儿，他完全没考虑过她的处境。
他若不打小报告，听从越王妃的建议，在朝堂发起‘有子不立孙’的争论，凭蒋娉婷留给越王朝臣的把柄，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捡个漏。
“你没进台狱？”越王好奇。
“小侄并未犯错，为何要进台狱？”
“我有个交易想和你谈。”
“您说。”
“我只是知情不报，并没有做杀人放火的事，你们父子与我合作，我就不告诉圣人，闻女官是你父王安排的，还可以与你们共享江山。”
蒋娉婷把赵烨举荐给他，就是让其在关键时刻出来顶罪，这本就是皇太子计划中踢晋王父子出局的一环，还没到最后，他根本不需要亲自涉险。
即便查到他想捡漏，也没有他犯罪的证据。
段允贤道：“闻女官刺的是赵九郎，我父王在圣人面前诚心忏悔，求得赎罪的机会，江山已有继承人，我们父子也承诺圣人辅佐新君，治理好这个天下，王叔谈些别的吧。”
“继承人是赵元瑾吗？”
事情的发展都在皇太子的计算之中，只有赵元瑾的失踪不在计划内。
若不是他失踪，他只用等圣人下旨立赵元瑾为储君，鼓动朝臣以‘有子不立孙’出来拥立他，闹到女皇驾崩，他就能顺利继位。
根本不用插手对付蒸蒸日上的裴家，也不会在虞丛寒的事上露出马脚！
段允贤淡淡道：“这个问题，只有圣人能回答王叔。”
越王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只差一步，你们父子能甘心？”
若不是他的世子总被段羽折磨，他也不会想匡扶赵氏，他一直在暗中支持代王，只是想儿子能摆脱段羽，从没觊觎过那个位置。
可蒋娉婷告诉他皇太子的计划，他一个闲散王爷都能生出搏一搏的痴心。
他们父子曾离皇位那么近，甘心吗？
“甘不甘心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即便不坐那个位置，我就不是我了吗？”段允贤傲气凌人，堵得越王哑口无言。
帝王也不见得能事事如意，想开点，做个一手遮天的权臣，不是更有成就感？
越王被带进宫第二日，福王的案子就结了。
越王交代，赵烨和宋宣怀联手，让宋侧妃引诱福王带段侧妃去抱月斋，宋宣怀在路上将二人劫走杀害。
赵烨在段侧妃娘家放火，栽赃段家杀害福王。
他只承认知情未报，拒不承认参与虐杀福王、掳走赵元瑾。
宋宣怀在虞丛寒出事当日，就逃出京都，成了在逃犯。
赵烨一家仍不知所踪，赵元瑾依旧下落不明。
大理寺左少卿听闻此噩耗，审时度势，把所有错都推给宋宣怀，承认砒霜是他送的，苏长史是自杀，还虞丛寒清白，卖了裴家一个好，也不牵扯越王。
虞娇娇做了一盒驼奶糖，送到晋王府，却没见到段允贤。
“主子昨日进宫还没回来，留了一封书信给您解惑。”
虞娇娇将驼奶糖递给她身后的小丫鬟，接过她手中的书信。
信上说为引蛇出洞，他们每日都呆在御史台，宫外的事他只能听，无法同她联络。
苏长史的案子，先查到越王刺杀虞丛寒，顺着这个线索，又查到左少卿近期与越王、裴世净、宋宣怀有过往来，只有宋宣怀买过砒霜。
但他认为此事还有疑点，需要进一步调查。
苏媵妾已经审过多次，她和苏长史口径一致，只承认仇视何侧妃，不知苏长史叛变，宗正寺也没查到苏媵妾母子参与叛变、以及谋害福王的证据。
福王府的火查清是赵烨放的，他的证词无用，虞家不会有事，安心在家带娃，别出府。
“没了？”虞娇娇甩了甩信笺，“越王怎么回事还没说呢。”
紫烟憋笑，“许是太复杂，等主子回来亲自讲给您听吧。”
虞娇娇回到福王府，一眼就看到赵元璟正与裴缊陪着何小姐逛园子，拉着脸回了雅园，二人继续冷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