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弘善一倒台,原本还算平衡的朝堂局势瞬间成了文王派的天下。南济仁尽力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好,但几乎不与文王的人对上。南谨行则唯南修文之命是从,凡是南修文的人提出来的事,他从不说反对。
这使得一众官员更加坚定了站在文王身边的信心。
南修文这边,也确实做成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比如连破几个悬案大案,以文王府的名义赈济南方水灾,在清平郡挖到一处矿脉等等。当然,他从中获得的好处不提,但他确实在皇帝面前露足了脸,得了许多赞扬。
他也因此更加飘飘然,在面对林帝师等元老时,竟也隐隐有了几分傲气和不屑。林帝师这种资历老的自然付之一笑,稍有些按捺不住的便直接怼了回去,南修文当时倒是收敛了,事后却各种找茬,为此逼得几位看不惯他做派的官员称病不出。
文官们相对而言还好一些,有惠丞相和林帝师帮衬,南修文不至于太过分。武官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南谨行明面上是站在南修文这边,但南修文始终对他怀有戒心。不管怎么说,南谨行的未来岳丈是大梁兵权最重的大将军,若南谨行有别的想法,那要打倒南修文也是很容易的。所以南修文急切的想要掌握能跟南谨行相当的兵力,所以他不断的拉拢武官,威胁利诱,各种手段轮番上,只是见效甚微。
几次受挫之后,南修文改变了方法,他开始联合文官给武官使绊子,天天在皇帝面前参一众武官也就罢了,凡是武官们需要什么东西,都会被卡,还尽安排些又苦又累又得罪人的事给他们干,甚至在民众间散播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编排武将家的丑事。
武将们明知是怎么回事,也曾在殿前竭力辩解,奈何文王势大,他们的嘴皮子又比不上那帮人利索,往往被人下了套而不自知,到最后,连皇帝都不耐烦听了。
如此一来,还真有些心灰意冷的武官们屈从于现实,向文王表示效忠之意。剩下一群不愿同流合污的人也只能学人闭门不出。
也有人求到了薛老将军的门前。但薛老将军自两个儿子都战死之后便逐渐放了权,如今想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唯有坚决不顺文王,以示榜样。
当然,南修文也不敢对薛老将军做什么,毕竟,皇帝对薛老将军极为尊重,他也怕弄巧成拙,引起皇帝忌惮。
在这种情况下,凤清江与北孟使团不日将到达的消息给许多人带来了希望。有凤清江在,南修文必定要收敛锋芒,那武官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了。所以有些人暗中派出了人手去保护凤清江,以免南修文铤而走险,刺杀凤清江。
还别说,南修文真这么做了。他一开始联系的还是向阳阁,但自南谨行将那条似是而非的消息放给孟致知、而孟致知大加利用之后,北孟皇帝心中便有了根刺,对江垂天再不如往日信任,更是对向阳阁的事横加干涉,想要收回权力或者换一个人,所以江楷根本没空搭理他。得到向阳阁拒绝参与刺杀的消息之后,南修文又找了一些江湖高手去办,结果是连凤清江身边十里范围都没摸到便被一网打尽,事后这些江湖人士所属门派被尽数灭门,吓得再无人敢与文王有牵扯。
南修文只得死了这条心,转而抓紧时间对付朝堂上与他作对的人,想着在凤清江赶回来之前多收拢点势力,才能更好的与之抗衡。
八月初二,供北孟使团居住的驿馆已然翻修一新,内部的人也被一再叮嘱不要乱说话,不要泄露大梁任何事。
将军府也进行了大扫除,角角落落的杂草都被清除,还按照凤离的建议将花园修整了一番。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吴玉清更是,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看上去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了
八月初十,凤清江派人传了信,说午时初进城。皇帝命南济仁领一众相关人员在城东门口迎接。
吴玉清和凤离也去了。
城东周边的路都有官兵将路拦起来,两旁只留一条窄窄的通道供路人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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