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要尽快转移两边的注意力。这边皇上有顾虑对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边的长公主和摄政王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如果不干预,很难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查出点什么。一旦他们顺着线索深挖,我们这么久以来的谋划可就全泡汤了,必须想个法子,把他们的目光引到别处去,必要时,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棋子也在所不惜。”
他试图让两人冷静下来,从大局出发考虑问题。
王修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能如此了,先找些替罪羊顶上去,混淆视听,再从长计议。”
他虽心中仍对萧高义的话耿耿于怀,但也明白严寔所言不虚。
萧高义则仍在一旁喘着粗气,脸色铁青,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争吵余怒未消,他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多年来武将的气质让他此时充满了戾气,冷哼了一声,但神色也有了几分缓和。
“我萧家已经折损一支,再拿萧家开刀,我没法交代。”
言外之意,你们就算是要牺牲棋子,也不能再动萧家人。
王修齐一听就来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你家我家的,刚想开口,严寔就打断了他。
“牺牲手足只是无奈之举,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那样做。”
严寔看着萧高义,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抚,又看向王修齐,示意他莫要再计较,他深知此刻内部团结至关重要,若因这等小事而产生嫌隙,那他们面对长公主和摄政王时将毫无胜算。
在羌州,宣璃与祁珩日夜不辍地追查线索,终于有所斩获,他们发现军中一名副将形迹可疑,诸多行径皆不合常理。
祁珩不动声色地对其展开秘密调查,随着深入探查,他们意识到萧高义在背后布局之缜密,简直天衣无缝。
所有的证据链条看似都确凿无疑地指向了那个之前出来顶罪的萧家分支之人,从物资的调配记录到人员的往来通信,每一处细节都像是精心编排好的戏码,显然这是萧高义一开始就埋下的阴险伏笔。
他妄图以此来彻底撇清自己与整个事件的干系,将所有罪责都推到那些无辜的族人身上,从而保全萧家的核心势力与自己的地位权势。
宣璃秀眉紧蹙,目光中透着冷峻,她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对萧高义的恶行思忖万千。
“他能有这般缜密的心思?我看此事背后定有蹊跷。萧高义虽为武将,但这般滴水不漏的布局,绝非他一人所能为。怕是在他身后,除了那王修齐,尚有高人暗中指点,为其出谋划策,方能设下如此复杂难解之局。”
祁珩微微颔首,神色仿若被阴云笼罩,凝重万分。
“你所言极是。你瞧这一连串的谋划,恰似一条严丝合缝的铁链,环环相扣,每一处环节都像是被精心打磨过一般,计算得分毫不差。萧高义那等平日里只知在沙场上冲锋陷阵、性格粗莽豪放的武夫,怎可能独自构思出如此精巧缜密、细腻入微的布局?
再者,那王修齐虽说满肚子弯弯绕绕,可单论这阴谋诡计的深沉老辣,却也好像差了点火候,难以企及这般境界。如此想来,他们背后必定还隐匿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势力,如同在幕后操纵提线木偶的巧手,悄无声息地把控着整个大局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