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好在半空中被敛收捞住,便听见耳边有个声音,说道:“你还真敢。”
陈好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咬紧牙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怯懦和慌张,对敛收的话充耳不闻。
敛收落地后,便将陈好随手丢在了地上,陈好的腿还在打颤,强撑着站了起来。
司马英渡翻身下马便要去扶,陈好推开他的手臂,自己强撑着站起来后,才抬眸看向他,说道:“可以退兵了?”
“你疯了?那么高跳下来!不要命么?”司马英渡低吼道,眼睛里的愤怒溢出飘散在空中。
“你逼我的。”陈好神情冷漠道。
她若不跳,那道系了五道锁链、七根短横木和五根长横木的城门就要重新打开,她可以自己赌命,但不能赌别人的命。
“好!好!徐之问!退兵!”司马英渡大声吩咐道。
吵的陈好耳朵生疼,但悬着的心,总归放下了。
易凌风这才注意到了穿着甲胄的徐之问,眼睛眯缝一瞬,便认出了徐之问。
“徐之问。”易凌风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看向司马英渡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杀意。
“上来。”司马英渡翻身上马,向陈好递出了手。
“没多余的了?那我便跟着他们步行。”陈好说着就跟在大军的后边走着。
司马英渡驾马走到陈好身边,居高临下地问道:“你上来,我告诉你所有的计划。”
陈好“嗯”了一声,回道:“我不稀罕。”
能向她透露的,会是真话?
司马英渡忽然就觉得一口气卡在胸腔上不去也下不来,只好又道:“陈好,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愿意这么大方地放弃苏安延的皇位?”
陈好抬眸,说道:“你如果非常想说,可以下来。”
“下来?我一旦落后,你我二人都将丧命于易凌风的手中。”司马英渡微俯下身子,低声说道。
“我不信,大夏的军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走到锦都,这些只可能是你的私兵。”陈好拆穿道。
“那我死了呢?你也不愿意这三万兵马再次带着火药折回锦都吧?我劝你上来,眼下找不出多的马匹给你。”司马英渡半威胁半劝说道。
“那你不死不就得了。”陈好回道。
“好,好!徐之问!”司马英渡喊道。
“在......”徐之问弱弱应道,心里一慌。
“把马让出来给她,你和小春共乘。”司马英渡吩咐道。
徐之问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
易凌风鼻腔发出“哼”的一声,说道:“你倒是真宠她。”
“前辈就是前辈,拿的起放的下,不像我,这辈子都困在自己的青春年少里。”司马英渡回怼道,架着马走到了前头。
城墙之上,纪元齐看着司马英渡带兵退去,心中又惊又怕,连忙写信递去沛州,又安抚着民众、维护着陈好的名声。
“皇后娘娘为保锦都安危,甘愿作为质子随行去往大夏,实乃大义,如今锦都兵力有限,待陛下归来,再去营救皇后娘娘!”纪元齐义愤填膺地说道。
锦都城内再次团结一心。
行过五日,司马英渡一行已经到了无咎城,距离沛州一县还有十三日的路程。
途中,每路过一个城镇,行军人数就会减少三到五千。
陈好也观察到了这点,这天,司马英渡第无数次拿着她“遗落”的发簪来找她。
“陈好,这样的把戏你还要用多久?”司马英渡叹气道,举起簪子就要替陈好簪上。
陈好侧过身子躲了过去,说道:“前面快到常州了吧?你怎么敢的?音夫人还在那儿。”
司马英渡也不坚持,将簪子丢到陈好怀里,说道:“常州我为何要怕?音夫人始终是音夫人,她心里只有她的律儿而不是司马英渡,她不过是个母爱的替代品罢了。”
“你......”陈好的话还没说,司马英渡便又打断道:“再者,我也可以路过常州,只要我愿意,这个谎言音夫人就不舍得戳破。”
忽然,外头传来打斗声,司马英渡皱了皱眉,这两天军中矛盾频出,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次动手的人是徐之问和易凌风身边跟着的副将任立树。
司马英渡刚掀开营帐的帘子,任立树就调转进攻方向,抬剑朝他冲来。
徐之问见状一个猛扑将任立树掀倒在地,一拳狠狠砸在任立树的脸上,任立树被打的满嘴是血,目光凶狠地盯着徐之问。
“再看?再看给你眼睛也戳俩血窟窿。”徐之问说道,抬手就要往下戳。
“住手,下来。”司马英渡喊道。
徐之问这才放下手站了起来,还不忘踢了他一脚。
“怎么回事?”司马英渡问道。
“他背后说您感情用事,眼里只有女人没有兵,被小春听见了,还揍了小春!还说你若是归顺大夏,大夏都不得安宁!这还没说归顺的事儿呢!造势倒是造的挺大!”徐之问愤愤道。